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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烦躁得厉害,他又抓起一块石头,在沙子地上随性地乱写乱画着,写了半天,才发现满地都是鼬的名字和那个让人百感交集的称呼——“哥哥”。
他怔怔地看了半天,手里的石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宇智波佐助,你这是要死啊!有点出息行不行?
他撑着地面站起来,忿忿地用鞋子将地面上的字迹“毁尸灭迹”。
他必须快点销毁掉这些恋兄情结的证据才行……不对,这才不是恋兄,他怎么会思念那个长老人纹的家伙,他只是怕一会儿被卡卡西看见,那个无良的老师肯定是会笑掉大牙的。对,为了不给无良老师提供笑料,他要尽快——
“鼬……这是你哥哥的名字吗?”
当他的脚踏上最后一个“イタチ兄さん”(鼬哥哥)的字样上的时候,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声音出现在他的头顶。他循声望去,看见抱着肩膀的我爱罗横着身体站在这块石壁上。
——糟、糟糕,被、被人看见了……!
“我、我才没有哥哥!我、我可不认识这个长老人纹的家伙!这、这是随手写着玩的!我……我是在练字!练字你懂吗?练字!”
他加速毁掉了地上的字,虚张声势地朝石壁上的我爱罗吼了起来。
“……”我爱罗眨了眨那双勾着粗重的眼线的眼睛,听不出是什么语气,“你哥哥……平时总欺负你么?”
“你怎么……?!”
佐助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你怎么知道”,转念一想,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啊,他怎么能把这种事随随便便地告诉给这个打扮怪异的人?
不过我爱罗的话激起了他儿时的回忆,细细想来,小时候还真没少被鼬欺负过——当然了,鼬有办法弄哭他,就有办法把他逗笑。鼬大部分时间还是很宠着他的,只是真的打定主意欺负他,就绝不会手下留情(……)。
可能是佐助脸上又纠结又怀念的表情引起了我爱罗的共鸣,他从石壁上跳下来,站到佐助对面,很苦恼地叹息道:“果然是这样。”
“是哪样?”佐助莫名其妙地问。
我爱罗说:“看见你在地上写着你哥哥的名字,本以为你和你哥哥相处得很好,没想到你哥哥也是这样……”
“也是……?”佐助重复着他的话,继而忆起一个细节,在中忍考试第二场考试快要结束的时候,所有到达中央塔楼的考生都在休息室里待命,那时他看见我爱罗被同组的姐姐和哥哥按在沙发上画妆(……),“啊,你……”
我爱罗闭着眼睛,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我并不喜欢被画成这个样子,可是他们从来不肯听取我的意见……”
……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个被作威作福(?)的长辈们长年欺压的弟弟们聊着聊着就对彼此敞开了心扉(……)。当不良上忍看完最后一页小黄书,满世界地喊着“佐助,开始修行了哟”的时候,山谷里只传来他自己的回音。他收起小黄书,啧啧嘴,召唤出自己的忍犬,终于在一块巨石下找到了相见恨晚、正在各自控诉自家长辈种种罪行的我爱罗和佐助。
(“他们总是给我画上难以洗掉的浓妆……”)
(“他一看见我就喊我‘愚蠢的弟弟’……”)
“喂,卡卡西,”佐助看见他来了,便指着我爱罗对他说,“这是我的朋友,你帮忙照应一下吧。”
“……”
卡卡西瞬间风中凌乱了。
——朋友?孩子你搞错没有?这是你第三场考试的对手啊喂!
但我爱罗的加入非但没有扰乱他们的修行计划,反而无形中为佐助提升了不少的干劲。修行的时候,两个娃儿各做各的事,一个操控着沙子,一个凝聚着查克拉,互不干扰;休息时候,两个娃儿凑到一起,互相倾倒苦水,各自揭露自家长辈种种令人发指(?)的行径。人民的好教师卡卡西,捧着小黄本站在远处望着两个娃儿的背影,忽然萌生出一种想要朝着夕阳泪奔的冲动——
你们之间这和谐微妙得犹如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姐妹一般的氛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正文Act55。木叶遭袭(上)
佐助少年修炼千鸟的这段时间,鸣人也跟着惠比寿老师出去修炼,并在中途遭遇偷窥女浴取材的自来也,帮助鸣人修炼的指导教师就自然而然地换成了这位好色仙人。
一个月的时间说没就没,看看日历,八月已至。
佐助的13岁生日是在修炼的场地中度过的,这一天,鼬的乌鸦分*身叼着一袋子番茄沿着那片峭壁飞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在看到我爱罗用沙子做的生日蛋糕和卡卡西用火遁点燃的蜡烛,以及自家弟弟吹蜡烛许愿时脸上那虔诚而专注的表情时,最终选择默默地离开了。
于是7月23日的晚上,『晓』组织全员都笼罩在鼬的低气压寒流下瑟瑟发抖,据说近来身体异常虚弱的迪达拉还因此患了感冒,不得不推掉很多重要的通告(……)。
夜里,鼬倒在床上辗转反侧,困意久久不肯袭来,他也只好望着被子上流转的月光发呆。他想起佐助闭着眼睛吹蜡烛的样子,忽然很想探究一下这孩子到底许下了什么愿望。他花了半宿的时间很认真地猜测着,但又都觉得不甚合理。想着想着,姗姗来迟的睡意慢慢侵袭了思绪,他阖上眼睛,残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猜想是——这个愿望……会不会和我有关?
事实上,他还真猜对了——
“佐助,你许了什么愿望?”卡卡西老师从忍具包里取了支苦无,将我爱罗的沙质蛋糕有模有样地切成了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