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阖上眼,声音就像每夜哄着佐助入睡时那般柔软:“……是弟弟。”
……
——我不打算让他知道我对他抱有这么可耻的感情……
——他太小了……我想让他过上正常的生活。
——这是我决定好的道路,即使痛苦,我也要这样走下去……我不想伤害佐助。
——加入『晓』组织么?我会考虑这件事的……三天之内,我会用乌鸦影分*身给你捎去答复。
……
『然后,你哥哥向我道别,回到了村子里。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他捎来的回复,而一周之后……』
随着斑的解说,幻境的时间与空间在扭曲的光弧中改变成全新的场景。
看到这个场景,两行清澈的水痕从佐助泛红的眼睛里倏然滑落,夺眶而出。
明朗的星空,盛放的焰火,摇曳的街灯,欢笑的人群。
那是八年前的夏日祭,鼬离开家的那一天。
穿着暗部制服的鼬,站在一座临近村门口的建筑的屋顶上,回望着宇智波老宅的方向。
戴着面具的斑抱着肩立于鼬的身侧,半是劝慰半是催促道:“长痛不如短痛,快走吧……”
鼬动了动嘴唇,漆黑的眼眸闪烁着被不断升空的焰火映出的斑驳光点,看上去好像要哭了一样,但他并没有,他闭上眼睛,那些光点就像萤火虫一样掠过他的眼睑——
“佐助……再见。”
……
『佐助,你可能觉得,你哥哥离开家的这八年里,你过得很辛苦,也很痛苦。但是你应该知道,你哥哥的痛苦,绝对不会比你想象得少。』
夏日祭的场景一晃而过,呈现在眼前的,是穿着火云袍的鼬站在『晓』临时据点的天井中央,仰望着漫天飞舞的赤眼乌鸦。
『想念是会把一个人逼疯的,在『晓』组织成员的眼里,你的哥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几乎每天都会往木叶派去他的乌鸦影分*身,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他每周都会给你们的父母写信,拜托他们关注你的情绪——因为你们的父母那时已经知道了他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你出任务的时候,他本人若是到不了的话,也会派出影分*身跟随你,以确保你的平安;你参加中忍考试,他从头到尾都在陪着你,并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要用对内脏伤害极大的须佐能乎,来封印大蛇丸留在你身上的咒印;咒印反噬的力量几乎要了你的命,只有极强的精神刺激才能促使咒印与你的身体融合,为了救你,他不惜让你憎恨他而对你使用月读——你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仇恨是怎样的滋味吗?当他出现在你的面前时,他努力让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更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在没引出咒印的力量之前,他必须把这出戏唱到底……』
眼前的画面在不断地切换着,配合着斑的叙说,鼬陪同佐助的成长历程一路走来的情形历历在目。
『其实这些年……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因为离开你,他连一秒钟都活不去。他已经疯了,他爱你爱到可以为你舍弃一切的地步,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只要还能远远地看着你,看到你一切都好,他就知足了。』
画面定格在一个下雨的日子,鼬站在铺天盖地的雨帘里,定定地望着音忍村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