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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时……我……”
“‘假如佐助能够看到我的记忆’……我的心里……有了这样罪恶的闪念……”
“别天神的效力……也因此被带到了这个世界……”
“而你也……”
“……我好像……再也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了……”
“却还是……这么贪心呢……”
“……原谅我,佐助……原谅我……”
“……原谅我……”
还是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
只是嘶哑得完全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了。
原来这个人也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吗。
这时的他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要确认一下么?
……
眼睑重得超乎想像,长久的沉睡让视线好像积了一层厚厚的浮灰,分不清是自然光还是日光灯的光线像利箭一样刺中了眼睛——
好疼,好像要将眼球摘除的剧痛在刺激着脆弱的泪腺,湿热的液体在以惊人的力度冲刷着结膜——原本只是忽然受到强光照射后的生理反应而已,可为什么泪水的热度袭上眼眶的刹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酸涩,也像跟着添乱似的涌了上来?就像送出的礼物没能得到预想中的肯定,就像在寒风中苦苦等待的人却迟迟不肯现身,就像鼓足了勇气的告白遭到一句过分简单的回绝……为什么?为什么当那张含糊的面孔映现在过于浑浊的视野里时,还是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沿着自己的眼角渐次滑落了下去?
这个人……果然在哭,自己囚在他掌中的手背被他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打湿了。
口鼻部传来异样的感觉……是氧气罩吗?这种东西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自己也是知道的,因为仅是像睁开眼睛这么容易的动作,就让正在流失的力气提前透支了大半。那么剩下的力气还能遵照自己的意识去完成接下来的行动吗?手沉得抬不起来……这怎么行,至少要把形同虚设的氧气罩摘掉吧……不然自己的声音就传递不到他那里……
这是自己的手吗?几乎只剩下骨架了。灰白的皮肤包裹着枯瘦如柴的指骨,每动一下,骨节都在发出抗议般的声音……抓到了,像这种没用的东西丢开不就好了,这样……就能和这个人呼吸着同样悲凉的空气了吧……
看不清,明明近在咫尺,却什么都看不清晰,睁开双眼像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不行,再这样下去,就要来不及了……
“哥……”
是自己在说话吗?原本想要直呼这个人的名讳,可到头来怎么还是变回了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