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一脸歉疚地说,伸手抚向那头支楞乱翘的银发。
冬狮郎用力拨开他的手,冷冷地撂下一句“亏你还知道回来”,转身就走。
瞬耸了耸肩,撑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几步追了上去。
冬狮郎的脾气没人会比瞬更了解。
当然,怎样哄他不再生气的方法,也没人会比瞬更擅长。
“队长——等等我啊——”
瞬刚追出一番队,就见走在前边的冬狮郎施展瞬步而去。
“在我面前使用瞬步可不是件明智的事啊……”
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几分,暗红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的光点,瞬揉了揉额头,用脚尖轻轻点了下地面,身体便像只栖落于睡莲之上的蜻蜓般轻盈地降落在一座队舍的屋檐上,四下张望一番,而后敛住气息,在屋脊上悄悄地坐下来。
他刚坐下,冬狮郎便从半空中跃到这个屋檐上。
“抓~到~你~了~哟~队~长~!”
瞬突然跳起,双手从冬狮郎的躯侧倏地滑到腋下,将显然是吓坏了的孩子高高举起。
“……紫堂瞬——!!!”
冬狮郎大脑当机了几秒钟,既而一下子反应过来:靠,又被他耍了!
“放我下来,你这混蛋……”
冬狮郎的右手搭上背后的冰轮丸。
瞬却是面无惧色,语气里甚至多了几分调侃:“这怎么成?我一放下你,你肯定又要丢下我逃走啊。”
“谁逃走了?本队长是不想看到你这张欠揍的脸!”说着,银发的孩子抽出背后的刀,抵上瞬的咽喉,“你再不放开我真的砍了!”
冰轮丸的寒气徘徊在颈项之间,浸透骨髓的寒冷阻塞了每一个毛孔,战栗了每一根寒毛。
不过瞬并不害怕,因为他一天至少要被冬狮郎这样威胁三五次(……)。
瞬开始调整表情——只要摆出一副纯良无辜的表情,再说点“你真舍得砍么”这样酸死人不偿命的话,现在还义正词严一本正经的冬狮郎马上就会手软得连刀都握不住。
但是——
正想努力装出委屈眼神的瞬,突然觉得头晕得厉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一股奇异的压迫感径直涌向嗓子眼儿。
糟了,果然是喝得太多了……
瞬飞快地放开银发的孩子,翻身跃下屋檐,跪伏在一丛茂盛的杂草间痛苦地呕起来。
“喂!你没事吧?”
冬狮郎跳到他身旁,担心地看着他。
瞬一手撑着地,另一手朝他摆了两下。
“我没——唔——”
酒精的味道随着习习的夜风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