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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一片狼藉,几人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便一起挪了窝。谢璋沉睡了三天,总算在第四天夜里醒了过来。眼睛一睁开就看到叶臻趴在他的床边,几乎在他醒来的同时就抬起头来,喜道:“你醒啦。”
谢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面前可爱的脑袋,发丝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来。他听见对方说:“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等等,我还不饿。”谢公子拉住他,吸吸鼻子:“我想先洗澡。”
“唔,好吧。”兵叔想想也行,吃饱了再洗对身体不好,于是他点点头,手一伸就把人从床上捞了起来。
“……唉唉,我自己能走。”谢璋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的臂膀已经被叶臻架在了肩膀上,他汗都掉下来了,连忙抽回手快走几步,却不想头一晕,就向前栽去。
兵叔无奈地抱住了男人的腰,安抚他:“都这样了,还是让我帮你吧。”
谢璋被扒光了放进浴缸里,看着卷起袖子给他搓泡泡的青年,张了张嘴,俊脸憋出一丝赧色:“我……”
“怎么了?”叶臻头也不抬。
谢璋憋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我身材好不?”
“……啊?”兵叔抬起头看着浸在水里的谢公子,后者摸摸鼻子,眼神乱瞟。他把视线放在对方光洁的胸膛和形状利落的腹肌上,突然觉得这间满是蒸汽的屋子里温度有点高,吸吸鼻子,兵叔由衷地回答:“……身材很不错。”
闻言,谢璋笑嘻嘻地抓起兵叔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那摸摸,喜欢吗?”
兵叔煞有其事地按了按,说:“好看是好看,就是中看不中用。”
“啪。”旖旎的气氛顿时碎成渣渣。
毫无知觉的雇佣兵叔叔坐在浴缸边,探手拿过洗发水,往手心挤了一些,刚要往谢璋脑袋抹去,面前的脑袋却一偏,倒在了他的大腿上。叶臻手上动作一顿,把手指探向对方鼻尖,均匀的呼吸从指尖传来,“又睡着了吗?”他轻叹一口气,也不管对方沾到自己裤子上的水,揉开了手上的泡沫,有些笨拙地继续给谢璋清理着头发。
叶臻把人安顿到床上后,他的佣兵队长恩佐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
他走出房间关上门,金发男人正面带忧色地看着他,虽然曾经在作为华国人的叶臻,甚至叶荒明手下效忠过一段日子,但这位佣兵队长的汉语水平却实在是不怎么样:“团长,摩伊拉自从您失踪后,内部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动,说真的,我对佣兵团的近况非常担忧,近几年我和部下们甚至都无法回到意大利……幸亏这次韩足够警觉,直接用怀表联络了我,如果他拿着怀表去到那不勒斯,情况很可能就会不妙。”
佣兵团长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大长老拉里实际掌控着摩伊拉,老团长和您接连失踪,拉里肆无忌惮地妄用着不属于他的权力,佣兵团在他手里一日不如一日,我们的亲部遭到他的驱逐甚至追杀,摩伊拉需要您早日回到那不勒斯,重掌大权。”
叶臻微皱着眉听他说完,点头道:“我本来就打算在近日回到那不勒斯去,但是谢璋……”他考虑着屋内人的情况,最终还是打定了主意:“他刚才醒过一会儿,精神状况还可以……这样吧,我答应过他给他安排最好的医治环境,我联系的精神科医生应该也快赶到了,等一切安置妥当,我们就出发。”
“好,太好了!”恩佐连忙点头。
“哦,还有,”兵叔说:“叫我副团。”
“您难道不该是团长吗?老团长他已经……”
“养父只是失踪了而已。团长的位置,至少再为他保留半个世纪吧。”
……
第二天,兵叔留下了赵嘉言,带着叶非、韩弈和恩佐等人坐上了飞机。本来赵医生也想一同前往,但雇佣兵先生却制止了他。
“嘉言,你也知道,欧洲是这次世界大战的发源地,那边的混乱难以想象,你去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谢璋还需要人看着呢。”
佣兵团长在一旁跟着点头:“医生,我们要去的地方,每天的失踪人口几乎都能与出生人口持平了!”
赵医生很想说谢璋的死活他一点也不想管,但无奈几人态度坚决,自己又确实没有什么身手,估计还有可能让叶臻分心,只能无奈地被留了下来。
几人离开后的第二天,约定的精神科医生就来到了韩弈安排的新住处,当时这位先生经过了身份验证后,由佣人领着一脚踏进房间时,赵医生正坐在客厅,端着刚泡好的咖啡,坐在沙发里看着早报。他听到声音抬起头,和那个医生的眼神对个正着。
“……”那医生愣了好几秒,突然勃然大怒,跳起来大骂一声:“耍我啊!”转身就走。
赵嘉言一把拉住那人,不顾对方的挣扎,把他拖到屋里,用眼神示意佣人关上门:“安德鲁,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既然来了,就别这么快就走。”
“Dr。赵,你在这里坐镇,为什么还要叫我来?!”那个名叫安德鲁的医生生气地说:“虽然你的年纪比我小了不少,但是从成就上讲,你还是我的前辈呢,怎么现在却放着你在这,把我叫过来给人治病?这是在讽刺我么?!”
赵医生揉揉额头,心上人不在,他就不由有些原形毕露,不再愿意出手给情敌治病(当然,谢璋肯定也不会愿意看到他),但这种事情也实在不适合说出来,于是他决定避开不谈:“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接下来这段时间就做我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