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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犯们大致休整了下,就把目光齐齐投向某个心理医生。
尤利西斯咽了咽口水,弱声道:“用催眠的方法应该能治……明天,明天吧,今晚先让我好好定定神……”
治病只听说让病人先调整好,还没听过哪个医生临阵不行的,众人哭笑不得地放他去休息,只不过为了防止这家伙想不开又整什么幺蛾子,早早就把他身上的通讯工具全都没收了去。
第二天,尤利西斯休息得差不多了,大家随便吃了点早饭,就提溜着绵羊一样的心理医生扔进了一间客房里,和郑修单独关在一起,留下行初、子昕和仲哲在客厅,讨论稍后两人离开的细节。
第90章
郑修进去三个小时后,房门被打开,尤利西斯独自一人擦着汗走了出来,子昕立即站起迎上去:“医生,治疗顺利吗?”
“患者还算配合,”心理方面的治疗只要对方配合,基本上就好办了,尤利医生纠结的眉眼解开了许多。
“当初给他做心理暗示的人……怎么说呢,有点不负责任,手段挺决绝的,简直是为了达到暂时的效果,不惜毁掉这个人呐!幸好遇上了我……咳,郑先生的记忆问题拖太久了,有不少零零碎碎的并发症,我帮他好好梳理了一下,因为大量记忆需要回笼,可能接下来会有一段短暂的混乱期,患者情绪不是很稳定……”
“混乱期?”子昕皱眉问他:“他会有什么表现,我们又该怎么配合?”
“尽量以疏导为主,不要去刺激他,让他自我调节,放心,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顿了顿,尤利西斯的脸上又浮现出几分古怪,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把子昕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出于职业道德,有些话我本来应该为患者保密,但是经过考虑,我觉得还是得说出来。”
医生严肃的表情让子昕不由得正襟危坐:“医生你说。”
“郑先生他……”尤利组织了下语言:“对某些东西执念非常深,依赖性很强。”
“什么?”
“在治疗过程中,他反复提到一个名字……嗯,这名字的拼写挺古怪的,叫什么Octo……你们知道这个人吗?”这不能怪心理医生连Octo都不知道,隔行如隔山嘛。
“呃……不知道……”子昕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偷偷支起耳朵,食指心虚地挠着脸颊问:“他都说了些什么,关于那个Octo的?”
尤利西斯只想着早点脱身,也没在意对方的表情,一个眼神,子昕把耳朵递过去,医生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子昕脸上表情一阵迷茫,紧接着似乎琢磨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突然脸就爆红一片,简直要冒出蒸汽来。
“你脸红啥?”
“哪,哪有!”
子昕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引得一边的行初和仲哲侧目:“怎么了?”
“不准过来!”
“……”我们没想过来。
“说正经的,”心理医生扯着子昕的袖子:“我建议你们找到那个Octo,郑先生心心念念这个人,对他的依赖性超出常人,应该是和他过去不幸的家庭生活有关,所以才会特别没有安全感,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很干练很独立,但是心理上比谁都粘人……这已经是肉体层面的东西了,我也是为了他今后的健康才告诉你的……”
“咳,”子昕重重一咳,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这事我知道了。”
“那我可以走了咩?”
“你问行初哥。”子昕朝他挥挥手,转头对屋里另外两人说:“我去看看郑修。”
他现在心里有点乱,生怕被屋里几人看出些什么来,反正郑修正在休息,还不如躲进去看看他,不用面对外面那群人。
子昕心里想着,推开客房门走了进去,迎面就是一阵凉风拂面,他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一扇落地窗大开着,从外刮进来的风将窗帘吹得飘飘扬扬。
身体已经先于思想冲到窗台,向下望去,十三层的高度下是繁华的街道,车来车往让人眼花缭乱,完全找不到那人的踪迹。
“郑修!郑修不见了!”
欧洲,酒花国柏林。
五月入春,正是气候清爽宜人的好时节,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展会啊、戏剧啊在这个世界著名城市的各个角落呈现,吸引大量本地人和外国游客的目光,叼着苹果的狗们兴致勃勃地穿梭于各种各样的会场之间,只为得到第一手资料。
在一片闪光灯的快门声下,第二十三届国际数学家大会拉开了序幕。
这个由国际数学家联盟举办的盛会已经拥有恰好一百年的历史了,自从首届在钟表国苏黎士举办,中间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而停办过几届,如今已经成为全球数学界的第一盛会,在每隔四年在不同城市的举办期间,都会颁发素有“诺贝尔数学奖”之称的,也代表了数学界最高荣誉的菲尔兹奖,以及应用数学方面的高斯奖等等,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做出杰出贡献的数学家们会有幸受邀,在大会上向全世界的数学顶尖人士演讲为时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这是莫大的荣誉,当然,作为开放性的学术会议,每个人都有发言权,只需申请并且通过身份审核,都可以在大会上得到十分钟的演讲时间。
数学家大会租用了一个大型学术报告会堂,用以容纳超过三千的与会者,报告时要求用英语,但考虑到有些国家的科学家驾驭不好这门外语,所以允许他们带翻译来参加,以免造成交流障碍,再加上这大会对外开放,大量记者在场内拍摄,入场当然也没法查得很严了,当下就是一副闹哄哄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