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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怀江倒是没料到涂山月会是这般反应,电光火石之间开始反思是不是他将人给吓着了,可他也没说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啊?
涂山月确实不知该如何回话,他理应要表达自己的态度,他想为阴怀江做一些事情,他想给阴怀江想要的东西,他想永远把这颗星星抓在手里。
“阿江之前不也帮了我吗?莫离愁那里有你要的东西,我只是开口说一句话就能帮你,何乐而不为?”涂山月耳尖的温度消退,他似乎又成了那个外人眼中冰冷孤离的符修奇才。
这可不仅仅只是一句话啊。
阴怀江发觉自己越发看不透那双澄澈的眼眸,涂山月到底知不知道他与莫离愁做的买卖亏大了?
“况且就算我不开口,以莫离愁的身份,那朵花也会作为谢礼回报给阿江的。”
虽然涂山月很欢喜阴怀江对他说的这番话,但他清楚阴怀江为自己做的事情远远不是一朵雪冰花可与之比拟的。
“阿江于我,如夜中明星,得友如此,今生无憾。”涂山月将自己的心意小心包裹起来,藏在了每句话里。
可惜阴怀江偏偏在此刻丢了玲珑心,没参透这番话中的情意。但他还是心花怒放,决意再帮个小忙。
阴怀江:“莫离愁是个大|麻烦,我虽然能暂时隐去他的妖气,但清院总归是碎星阁的地界,他要是一直待在这里恐生事端。”
涂山月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莫离愁此时此刻就是一个可以随时引爆的炸药,一但被外人发现,那他和阴怀江怕是千言万语都撇不干净。
“待三日期满,我为他引出粒蛛就即刻将他送走。”涂山月不能冒险把莫离愁留下,只是又该将他送到何处才算安全?
阴怀江凑近一步,神秘兮兮地贴着涂山月的耳朵,说:“我有个好地方,能保他的命,塔里那位也不敢轻易去。”
太近了。
涂山月甚至从阴怀江那双静谧的幽瞳中看到了自己。
在那片暗渊般的黑暗中只余一抹白,就好像天地间只有他才能进入那双眼。
涂山月呼吸一滞,垂下的五指紧紧握住又缓缓松开,也不知是不是今日阳光太盛的缘故,他竟然觉得后背隐隐发烫。
涂山月忍住不去乱想,极力想表现得正常:“嗯,那就好。”
说出口的话清雅温柔,可偏偏配了一张冷冰冰的脸。
阴怀江微眯着眼看他,浑然不觉自己逾矩太过。
涂山月浑身僵硬,像一尊精致的木偶,除了吐气声,似乎心跳都停了。
阴怀江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癖好,他想亲手打碎那张冰冷的面具,看看底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
因而故意凑得更近了些,这尊人偶已经完全不动了,阴怀江又闻到了醉人的冷香。
“你在紧张什么?”他刻意放软了声音,听起来像是情人间的秘语。
涂山月的眼眸刹那睁大,脸上飞起两片彩霞,好不容易停下的旖旎又卷土重来。
“你找的是什么地方?”他冷硬开口,试图续上之前的话。
阴怀江被他突兀的问题逗笑了,看样子这只小狐狸真快炸毛了。
于是收起了逗人的心思,自然地后退几步,给两人之间留了一个恰当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