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际看赵乾坤走远了,朝阴怀江瞅了眼,小声嘀咕:“气人的本事见长呐。”
阴怀江眼神凉飕飕看过来,白之际抿唇,一脸无辜:“我可没说你坏话。”
阴怀江:“……”
“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办?”白之际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李莫萧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
等了半天,没有人应声,白之际疑惑地朝两个人看去。
“你们俩干嘛不说话?”白之际咽下最后一口茶,坐直了身子,眯着眼警惕地盯着阴怀江。
无他,阴怀江现在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上次他看见那双眼睛时是在姜覆余死的时候,姜殷准备杀了所有人。
阴怀江眼睛眨了眨,又恢复了往日慵懒无害的模样,他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
“我们打算在浮山崖将李莫萧的罪行昭告天下,然后将他击杀,”阴怀江用最平静的语气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他似乎对这种事轻车熟路,自然的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那其他人呢?李莫萧的那些狗腿子能乖乖的在边上看着你俩杀?”白之际对二人的计划感到不靠谱。
“我们也有人,”阴怀江提醒他,“种子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巨树。”
阴怀江的话莫名其妙,可白之际却听懂了,他叹了口气:“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阴怀江笑了笑:“多谢小师兄。”
等白之际走了,屋里只剩下阴怀江和涂山月两个人,涂山月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冷傲的模样,只有在阴怀江这里才会露出内心的柔软。
“阿江,这块玉你拿着。”涂山月抓着阴怀江的手,将一块白玉塞到他手心里。
那白玉一看就不是凡品,剔透晶莹,纯白无暇,更关键的是阴怀江一拿到手上就感觉有一缕轻柔的灵力顺着他掌心的经脉浸润进肌肤,身体里好像注入了另外一股力量,初探时细如溪流,再探便是深海奔腾。
阴怀江一瞬间捏紧那白玉,抬起的眼眸闪过惊愕。
“你给了我什么?”他声线不稳,心脏狂跳。
“我想要你好好的。”涂山月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去牵阴怀江的手。
温凉的触感从指尖一路摩挲到掌心,阴怀江感觉自己的手指被撑开,白玉硌在他手心里,十指相扣,两人仿佛将要融进彼此的骨血里。
“我只要你好好的。”冰凉的声音落到阴怀江耳朵里,激起一阵颤栗。
不知何时,阴怀江眼睛里的五瓣花开了,他看着涂山月,说着最温柔的情语:“我也要你好好的。”
阴怀江摊开掌心,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雪青色鳞片。
“龙鳞……”涂山月喃喃,猛地抬起头,血红色眼瞳里盛满了最纯白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