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记川和出门的常山错身而过,一眼瞧见气得在那摔杯子的邬琅,眼睛打了个转,瞄了常山一眼。只是常山似是毫无察觉的出了将军府,走过拐角。
杨记川跨过门槛进屋,绕过那一堆碎渣,将手上的药盅放在桌上。邬琅看着杨记川,比划了个手势,大意是,你怎么来了,这什么东西?
杨记川揭开盖子,露出里面的黑色膏状物,向邬琅解释道:“外用,对你的伤疤有好处。”
邬琅皱眉,在纸上写,【不用了吧,疤痕是男人的勋章嘞。】
“对你有好处的,用完这一罐就好。”
【还要用完一罐?】
“嗯,一天上三次药,我若游时间便亲自来,其余你让属下帮个手。”
【饶了我吧,只是个小伤口而已!】
“这里没有抗生素和消炎药,一点伤口也很容易感染,不能马虎。”
【行行,我怕了,你来吧】
杨记川上前给邬琅拆纱布,邬琅配合地仰起头,露出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全身最脆弱,最敏感之一的颈脖。他将邬琅脖子上的纱布揭下,露出一条斜行走向,从左侧胸锁乳突肌边缘到右下颌下缘的长疤痕,看着可怖。或许正是因为伤口吓人,所以才让那些看病的大夫半点不敢马虎,非得邬琅用最高规格的修养状态来养伤。
邬琅眨了眨眼,这才发现杨记川离他特别近。温热的呼吸喷到自己颈脖敏感的皮肤上,邬琅顿觉浑身都酥麻了。
糟糕……这个状态可要牙白啊。
邬琅忍不住移下视线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杨记川。
他今日穿的素衣便服,头发也扎的随意,束成清爽的马尾。
邬琅从没见杨记川身边跟着服侍的人,想来这些生活琐事都是他自己在干。他的眼睛其实特别清澈、明亮,一点也没有别人说的高傲冰冷。表现在人前的寡言少语不过是因为这小子不懂表达自己的情绪。算不上什么心理疾病,只不过是在成长阶段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罢了。该生气的时候还是会生气,该害羞还是会害羞。只看你能不能从他那点细微的小动作里看出来罢了。
邬琅就觉得杨记川的眼睛特别好看,只是眼下的青黑就有点煞风景了。估计是这几天忙着处理木松城的事,一刻没歇下吧。
反倒是他这个未来木松城城主像个猪一样在这将军府吃饱睡睡饱了吃,没一个人敢过来打搅。
邬琅知道是杨记川私底下下的命令,真是个傻蛋。
很快,邬琅便感觉到一个湿热的泥状物被涂抹在脖子上,他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杨记川感觉到邬琅吞咽的动作,抬眼瞄了他一眼,邬琅立马心虚地移开视线。随即转念一想,自己心虚什么啊,根本没干什么值得心虚的事!然后眼神又炯炯有神地挪回去,杨记川已经低下头去了。
“这个药膏,在三十几度的温度下最容易生效,所以若是别人来做,你要提醒他,擦药之前先用手将药膏焐热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