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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完全压制,迪诺明显地占了上风。不同于那女杀手使鞭子的鬼魅飘忽,迪诺使鞭的感觉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洒脱感,和云雀恭弥缠斗在一起,看似不相上下,实际却是游刃有余地控制着整场战斗,这便是云雀恭弥被压制住的地方。
司徒悦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螺丝刀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地面。这个迪诺完全没有她之前看到的那种笨拙感,好像生锈的齿轮加了润滑油,转动变得流畅了起来。目光转到旁观的罗马利欧身上,似乎……是因为有属下在一边看着的原因,才产生这种变化的。
——果然是小孩子吗?没有保姆在一边就会变得超级废材。
司徒悦被自己这个推断雷得外焦里嫩,开始反思自己会不会是脑补过来头。
“真是一场有意思的战斗呢!你说是吧?”
毫无预兆地,之前完全没有感觉到丝毫气息,骤然间出现在身后的声音,让司徒悦瞬间绷紧了身体,瞳孔倏然收紧,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躬身抄起地上的小刀片,猛然转身,身体疾速后撤的瞬间,手中的刀片也倏地飞了出去,朝着身后突然出现的人……
19那个大叔,顾问
司徒悦的攻击力度并不出色,身为机关师的他们,攻击的力度完全能借助机关做到,因此他们这类人本身不会追求攻击力度。然而,身体的速度和灵活性他们却追求着极致。教导曾经的秦岚,也就是现在的司徒悦机关术的是秦岚的祖父,那个老人曾经说过,作为一个机关师,你自己都不够灵活敏捷,你怎么去要求自己做出来的机关灵活敏捷?你觉得只要有技术就能做到?别开玩笑了!即使你做出来了,你的机关也因为缺乏灵魂而存在滞涩感。所以真正优秀的机关师灵活不仅仅只是他的双手,而是他的本身。
司徒悦刚来日本的那段时间饮食不当造成的肥胖,如今因为买了狙击枪而悲催的经济紧张,一段时间没有钱买甜食,减肥的效果终于明显了。瘦下来的这个身体虽然没有达到曾经的秦岚那种灵巧的程度,但那被镌刻入灵魂的灵活性依旧发挥了这个身体的最大的能动性。司徒悦动作敏捷而迅速地和身后的人拉开距离,曲身翻转,手臂微震,薄薄的刀片脱手而出,直刺那人。
“嘿哟!”那男人闷声喝了一声,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司徒悦甩出去的刀片,“你的反应真快,吓了我一大跳,啊哈哈哈……”
“……”究竟是谁吓了谁一大跳啊?是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别人身后,又突然开口说话的?做出这种事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这么说?
司徒悦警惕地盯着那中年男子,那男人穿着一身类似于挖矿工人的工作服,一头金色的头发像杂乱的草坪,下巴处的胡子居然也和头发一样呈金色。他对着司徒悦露出一脸爽朗的笑容,似乎想表达友好的意思,但在司徒悦看来就是一个傻兮兮的颓废大叔。
既然颓废大叔是傻兮兮的,那有必要对他警戒吗?这当然是有必要的!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学校屋顶,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背后的大叔,带智商的都知道不对劲。更何况司徒悦这几天神经格外地绷紧,司徒分家的监视者消失后,已经过来那么长时间,照理来说也应该有一批新的成员出现在她周围了。事实上却没有,一个都没有出现,但却知道他们总会出现的,这种情况下时间拖得越长,神经也就越紧张,因为司徒悦拿不准那些分家的人想做什么了。是会让她永远的消失,还是一如既往地监视?无意义的猜测让她焦躁不已,前世死在家族斗争中,这一世即使是死,她也不要这种死法,若是那样,总觉得会想起什么让她深深恐惧的,却又被她所遗忘的东西。
那么,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叔,究竟是不是司徒分家派来的人呢?司徒悦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下面与迪诺战得正酣的云雀恭弥,瞬间放弃了向他求助的想法。她的事情没有必要将不相干的人扯进来。手中的起子在手指间翻转了一下,随即握紧了这唯一在手的武器。
“别那么紧张,叔叔不是坏人哦!”那男子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我叫沢田家光,是阿纲的爸爸哟!阿纲你认识的吧?”
“沢田纲吉?”
“没错,你看我不是坏人吧?”说着那个叫做沢田家光的男人往前踏出一步,想要靠近司徒悦,却是司徒悦倏然绷紧的表情出现的瞬间止住了脚步。
“沢田纲吉的父亲一定不是坏人,这个定理不是一定成立的。”司徒悦淡淡地说道。
沢田家光见司徒悦不信,有些苦恼地抓来抓脑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不再试图逼近司徒悦,而是后退了一步,一脸闲适地抱着胳膊倚在后面的铁架子上,神色愉悦地说道:“其实是Reborn让我来找你的,你是他为我物色的继承人,彭格列门外顾问首领的继承人。”
司徒悦眸光闪了闪,稍稍放松了戒备。
“出色的观察力,冷静的旁观者姿态,没有利欲望膨胀的野心,虽然现在还过于稚嫩,但非常符合彭格列门外顾问首领的候选人要求。我想,既然Reborn这么说了,我的话是真是假,你应该有分辨的能力吧?”
司徒悦沉默了一会,收起手中的起子,说道:“80%的可信度,我暂且相信你。”
“哦?你为什么这么判断?”沢田家光饶有兴趣地问道。
“直觉……加上你的行为。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想要制服我轻而易举,即使我再怎么反击也不过是垂死挣扎。既然你没有选择直接动手这个方便快捷的方案,而是选择耐心地和我解释,那有可能你的说的是真实。”司徒悦顿了顿,继续道,“当然,不排除你撒谎的可能性,也许你是想要利用我而没有对我动手。如果是这个可能,那么能判定的是你至少在现在不会危害到我,那我选择暂且相信也没什么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