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被云雀恭弥拖着走进一条寂静无人的古街后,云雀恭弥依旧没有停下了的意思,司徒悦终于恼了。她正听秦延说到关键的时候被云雀恭弥拖了出来,导致她错过了那么一个解开疑惑的机会,还这么被他拖着走了那么久,脚疼得一路走得踉踉跄跄的,而前面那个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的凶兽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在阴暗无人的古街上,司徒悦一怒之下,弯腰一口咬伤云雀恭弥拽着她的手,咬得杀气四溢,凶狠无比。
云雀恭弥猛然甩手,将自己的手从司徒悦的牙口中解救出来的同时,将司徒悦甩在了电线柱边,并且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钳制住了她的动作。
扫了一眼自己手背上渗血的牙印,云雀恭弥蹙了蹙眉,不耐道:“草食动物,你想被咬杀吗?”
“我想咬死你啊!你这个碍事的肉食动物,我……唔!”
云雀恭弥俯身,几乎是有些恶狠狠地吻上那张说着他不爱听的话的嘴,让那未尽的话彻底消失在他们相触的唇间。
39那个冬夜,湿了
司徒悦被按在电线柱上,整个人几乎是被云雀恭弥那精瘦的身体压在柱子上,看上去就像被他拥在怀里一般。唇上温热的触感出乎意料的柔软,鼻翼间是熟悉的味道,叫人心尖微微颤抖。司徒悦僵直着身体,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
云雀恭弥没有接吻的经验,贴着唇只是依着本能地吻着,青涩生硬而焦躁。心头有些微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直冲脑际。焦躁的感觉渐渐地平复,生涩的吻开始染上了一种细腻柔软的温情,轻轻的允吻和舔咬透出意乱情迷的意味。司徒悦仰着头,眼中映出云雀恭弥微阖的眼,难得温驯的神情,司徒悦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回应了云雀恭弥的吻。微乎其微的回应,让云雀恭弥倏然加深了这个吻。深吻带来的窒息感让司徒悦一阵眩晕,随即陡然清醒过来。
她在做什么?和云雀恭弥接吻?脑海中突然出现秦延一刀捅死她后那扭曲的笑容,司徒悦感觉像是突然被淋了一桶冰水一般,从头凉到了脚。
胸口突然传来一股推力,云雀恭弥被毫无预兆地推开,那让他沉迷的吻就那么被打断了。云雀恭弥蹙着眉头,微恼地瞪着靠着电线柱子喘气司徒悦。
看着云雀恭弥那副仿佛被夺食了的表情,司徒悦扯了扯嘴角,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别开目光。话说,她是被强吻了吧?好吧,后来她是回应了,但那还是改变不了强吻的事实!所以……云雀恭弥,你那眼神的什么意思啊?错的人是她吗?
天已经完全黑了,在这个有些破败的古街上,借着昏暗的路灯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两旁老房子的轮廓,黑瓦白墙,极具江南韵味,在这片夜色中却显得有些阴森了。初冬的晚风刮过,寒得有些刺骨,司徒悦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一眼晦暗不明的天光,有些僵硬地对云雀恭弥说道:“这里是城郊的老屋区,离我们租在市中心的旅馆太远了,现在回旅馆是来不及了。在这附近我朋友有一幢房子,我们今晚就暂时去那里住一晚吧。”
云雀恭弥难得顺服地默许了司徒悦的建议。这次司徒悦走在前面,云雀恭弥落后两三步地跟着她身后,一路上他黑漆漆地眸子一直盯着司徒悦的看起来有些僵直的背脊。这只草食动物在最开始不过是他作为引来强者的诱饵,却在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纳入了自己的保护圈。那个时候他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云豆一样的存在,脆弱而需要人保护,而他正好也不厌烦护着她而已。只是后来这只草食动物的行为竟然开始影响到他的情绪,而且是越来越强烈的影响,他开始不想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想要她的眼中只有自己,想要在她的身上打上自己的标签,将她……占为己有!
那种情绪云雀恭弥开始一直不明白是什么,只是一味地以为是自己的所有物收到觊觎是的愤怒,直到Reborn质问他,他对司徒悦的定位是什么的时候,他还是依旧对那份情绪朦胧不清。然而,在刚才那一个吻中,似乎一些东西被打破了,滋生那种情绪的东西也在瞬间清晰地看清了。只是看清与看不清对云雀恭弥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要做的事依旧是将自己的所有物牢牢地抓在手心,不管前面走着的那只草食动物再怎么逃避,他们之间的关系终究是改变了的。
司徒悦走在前面,即使不用回头她都知道云雀恭弥一直盯着她,她有一种自己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一般,毛骨悚然的不安在身上流窜。
或许……她不该带云雀恭弥去那个现在正要去的地方,她应该打发他一个人会旅馆,虽然现在的云雀恭弥什么杀气都没露,而且相反地有种很听话的错觉,但司徒悦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比面对杀气四溢的云雀恭弥更加危险的感觉。
司徒悦带着云雀恭弥去的地方是秦家的祖宅,说是祖宅,但那房子并不大,在不大的房子里和现在的云雀恭弥独处,司徒悦觉得那是一件可怕的事。但现实的残酷的,她也清楚地知道,她现在根本不可能赶走云雀恭弥。
司徒悦怀着万分郁结的心情走走着,就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突兀的泼水声。司徒悦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到的是云雀恭弥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从头湿到了脚,蓬松的黑发被水浸湿黏粘在一起,滴淌着水珠,头顶还冒着热气,可见那盆水还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