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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出大院,大豪才把右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盖在严爱人的左手上。
严爱人把手抽了出来,“这才走了多远,最近注意点吧,烦心事够多了。”
“你最近这寺庙跑得有点勤啊。”
是啊,前段时间爆热点新闻的时候,刚去了一趟。
当时也是大豪陪自己去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严爱人遇到事情都喜欢算一算、拜一拜,大概是从小受郝梅莲的影响吧。以前她跟自己说,是因为有些话只能跟佛祖说。后来也不知为何,只能跟佛祖说的话,越来越多。
有时候白海平说她,一点都不像学哲学的。
她怼他,玄学就是东方的哲学。
“能不跑吗,眼看着可以拿上次那件新闻当跳板,去市电视台吃官饷,偏偏这时候出了大事,搞不好……得进去……”
说着,严爱人的手不安地在裤子上揉搓起来,六神无主地看着窗外。
大豪再次把手放了上去,奢望这样可以捋顺着她的情绪。
出殡那天收到短信后,严爱人安抚住哥哥,又及时地撒谎,才把这件事摆平。
严敬人比严爱人大整整7岁,母亲又极宠这个妹妹,她虽强势却也孝顺,做了很多他这个儿子为母亲做不到的。特别是她的婚事,母亲极满意,相比之下,自己的婚姻就像不合格产品,不能让母亲抒怀。久而久之,在妹妹这个满分模版面前,他这个当哥的,倒失了气势。
他也不知道,有关全家的事自己习惯了妹妹做决策,是因为她优秀,还是因为其他人的意见,母亲总有意见。
他习惯了,妹妹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严爱人说接到了市殡仪馆的电话,尸体被运错了。当着众人的面,严敬人没说什么。
事实上,严爱人背着众人拨的,是那个陌生号码,对方根本就没有接,她只能回短信过去。
“你是谁,在恶作剧吗?快把遗体还回来!”
“看来有些事,比你父亲更重要。”
“你究竟是谁!不怕我报警吗?”
“行啊,只要你敢。”
“你到底想做什么,第一条短信什么意思?
”
“看来是失忆了,等你想起来,我们再联络。”
严爱人让大豪找了个借口,去县里交警队的熟人那里去看监控,哪知对方说严敬人已经来过了,说是宾客有辆车从村里离开后被剐了,想看看进城的监控有没有拍下来。
大豪一听就知道,严敬人也找了借口去查殡仪馆的车,只好找借口让熟人再给自己看一遍监控。果然,出殡那天半夜里,有一辆福田G5从村口的方向驶入城区,又往市区的方向开走了。监控里看去,车上的人本就模模糊糊,脸还蒙得严严实实,更看不清了。
一查,那辆车套的假牌,查不到车主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