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度立马起身,直直地跪下“母亲,是孩儿行事不端,可是这事孩子也是无妄之灾啊,母亲,实非我过啊。”
李香度从来没见过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发这样大的火,像一只暴怒的大猫。
“可怜我的、我的女儿啊,我怎么就心善养了你一回,养出个闯祸家,怎地没在她出生的时候溺死在后街沟子里啊!
白白拖累我李家儿女的名声啊,我的雅儿啊,她在婆家怎么办啊?我的稚儿啊,才出嫁没多久啊!”李夫人骂着骂着哭了起来,实实在在地为远嫁的女儿,才嫁的女儿哭泣。
“夫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些个是非入耳听听就算了,装聋卖傻也不失为一种活法,总不能将孩子怎么样吧,咱们度儿也是无辜受累啊。”
李香度抬眼看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眼里带着悲切,而后又垂下目光。
“怎么她敢干,我还没法子弄整她?”李夫人一抬手抹掉泪水,强着收起悲切,面无表情地说,“要么送她去罗街尼姑寺院,修行一生,去去罪过,要么我李家从未有过三小姐,是生是死?”
李夫人直勾勾地盯着李香度,恶狠狠地说,“你选,趁着我没生出些坏点子。”
一时间,李香度好像坠落十八层地狱,一片汪洋恣肆的黑夜,荒诞杂乱树叶枝丫相互勾搭,高高在上的地狱阎罗翻查她短短的13年生涯,问她,你的罪过是什么?
她仿佛没听见,那阎罗声音越发刺耳,直入脑海,你要为你的罪过赎罪!
我有什么罪,谁给我判的罪?
李香度嘴里喃喃,我的罪?凭什么,凭什么!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是…小事儿,是小事儿吗?也不算,是天大的蠢事儿,是错付的无辜。
没人听见,她一个人杵在那儿,心神逐渐迷失。
“太太,老爷,不好了”一个小厮快步跑了进来。
“说,什么不好了。”李澜安转头问
“有个男人带着他老娘来了,说……说”小厮踌躇,言行可见为难。
“说什么?你说啊!哑巴了!来人!”李夫人高声想叫人将人拉下去,言语吞吐,做事不麻利,无用之辈。
小厮求饶,“太太饶命,那男人说,咱府三小姐扯了他的清白,他请他老娘来、来说亲…”
“什么烂玩意……”
“老爷,太太,陈家老爷来了,说要重新商量三小姐婚事,说是……”,另一个小厮着急忙慌地赶来。
“两家人撞上了,都在门口”
“不好了,那男人要陈家老爷将三小姐让给他,吵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