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仰开门的时候，外面的雨还没有停，看到黄佳云打着伞，扶着穿着黄色雨衣的周染站在他家门口，萧仰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周染坦然道：“当然是找你补习的，我刚刚还摔了一跤，你可不能赶我走。”
“……”萧仰低头看了看她挂着泥点子的牛仔裤裤脚，还有包着纱布的脚，似乎有点嫌麻烦的样子，“所以我才说下雨天不出门的。”
黄佳云生怕萧仰会拒绝周染太尴尬，干笑了两声，“学霸，她对补习真的很上心的。我就把她交给你了，晚点儿我再来接她。”
说完她把周染扶进门就走了，估计萧仰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可能那么冷酷地把受伤的周染赶走了。
周染一瘸一拐地挪进去，拖了一张椅子坐下，“佳云说我身残志坚，萧老师，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一下？”
萧仰有些无语，“你怎么好像摔了还很得意似的？等雨停了再出门不好吗？”
周染看他这态度，似乎并没有拒绝给自己补习的意思，好像真是因为下雨才不想出门。
“我还以为你不想给我补习了呢。”
萧仰：“……”
对上她弯起的明亮眼睛，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他忽然说不出吐槽的话。
他侧过头，避开了她的视线，“我只是不喜欢下雨天而已，容易弄脏衣服鞋子，很麻烦。”
周染想起数年前清明节也是下着雨，那时候他都没下车，她听他嫌脏，还以为他是嫌弃他们村呢。
“原来萧老师有洁癖啊。”她脱下了雨衣，起身想挂到门上，却被萧仰夺过去，帮她把雨衣挂好。
萧仰看了一眼她背上的书包，“既然来了，就别浪费时间了，把书和卷子拿出来吧。”
可惜他家一楼的客厅没有书桌，除了旧沙发，只有一个矮矮的茶几，实在不方便做题。加之老房子一下雨潮气就更重了，地上都有干不了的水迹。
周染抱着书说：“你家书桌在哪儿？楼上吗？”
萧仰摸摸鼻子，嗯了一声，“但你的脚是不是不方便上去？”
其实书桌在他的卧室里，楼上没有书房，另一个房间堆着爸爸乱七八糟的杂物。如果不是非常必要，他并不想让女生进入他的卧室。
周染说：“可是这里弯着腰做题更不方便啊，我走慢一点，还是可以上楼的。”
“……那就上楼吧，需要我扶你吗？”
“不用了，我可以的。”
上楼的时候，萧仰有意让周染走在前面，他在后面看着她，以免她又摔了。
周染果真是身残志坚，用没受伤的那只左脚做着力点，一层层上楼梯，虽然一瘸一拐的，速度很慢，但还是抓着扶手慢慢挪动到楼上了，只不过额头出了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