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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染回头看萧仰正看着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又动粗了，干笑着解释道：“我们认识很多年了，相处比较随意。他就是要收拾一下，才会老实。”
“是吗？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愿意挨打的人。”
“哈哈，那倒是，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儿，以前我们学校的同学都很怕他。不过你跟他熟了就知道了，这家伙看起来凶，但其实人不坏的。”
萧仰转着手里的笔，打量着周染的笑脸，目光晦暗不明，“之前你很少提他，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好呢。”
周染摸了摸脖子，拼命给自己之前的漏洞找补，“不是，怎么说呢，我跟他从小就认识，实在是太熟了，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他是个学渣，跟你这种大学霸不一样啦，你比他优秀多了。”
萧仰放下手里笔，垂下了眼睛，“那你们算是青梅竹马了？”
虽然她夸了他，但他却并不感觉很开心。因为就算那个男生是学渣，她也不嫌弃她男朋友。
“是啊，所以相处很随意。”周染赶紧转移话题，“萧老师，你高考后有没有跟以前的朋友同学联系啊？你考那么好，他们应该很羡慕你吧？”
萧仰想起了高考后唯一的联系，还是上次跟罗一聪的通话，淡淡道：“很少联系。”
周染看他神色冷下来，猜到他可能搬回祖宅后，因为家里的那些事，他可能心情不太好，不想跟以前的同学联系了。本来村子里对他的舆论就不少，再面对那些同学也会有压力。不过，他这样长时间压抑自己，不会容易得抑郁症吧……
她撑着下巴，叹了口气，“我觉得吧，小时候交的朋友都很难得的。就像佳云，顾河，我们都是认识了很多年，对彼此都很了解，有什么事都可以一起分享，以后都是不可取代的伙伴。如果心情不好，找朋友陪一下，感觉会好很多。”
萧仰略微一愣，没料到看似大大咧咧的她会跟自己说这番话，语气还挺认真的。
他斟酌着说：“我以前的朋友都在省城，现在见面的机会很少。”
周染听他说得淡淡的，却又觉得有点落寞，她笑着拍拍胸口，“没关系，以前的朋友找不到，可以找现在的朋友我呀。”
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萧仰感受得到她的真诚，不易察觉得弯起唇角。
他搬回村子里后，每次出门都听到那些大爷大妈的闲言碎语，很少和同龄人交流，这些天却因为周染的关系，认识到这个村子的另一面，感觉很放松。就像是那天黄昏湖边吹过荷叶的风一样，凉爽惬意，让人忘记烦恼。
可是转头想到她有男朋友，就算他比她的学渣痞子男朋友优秀，又怎么样呢？
他不自觉收住了笑意。
周染注意到萧仰那稍纵即逝的笑意，忽然发现这是他第一次笑，唇角的那抹笑意柔化了他的孤傲气质，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明亮，像是星星。
她忽然想，他笑起来挺好看的，要是能经常笑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