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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防盗门给她使绊子,这破锁平时就难开,现在一着急就更是怎么别都别不开。
时婕一手拿钥匙,又捅又拧,一手握着把手,连提带拽,忙活得直冒火星子,奈何破门今天打定主意要背刺她一刀,死活就是不开。
脚步声不疾不徐,越来越近,停在她身后。
“你让一下。”
时婕下意识往后一稍,结果差点撞江承身上,被他扶了下腰,又立马松开。
江承接手时婕未竟之大业,多次尝试,无果。
时婕这会儿感觉压力转移了,在旁边看得悠哉,还发出了一声嗤笑,好像进不去家门的不是她似的。
“你等等。”江承转身回了他家,很快拿了根铅笔出来。
他在钥匙槽上磨了磨笔尖,擦出石墨灰,搁到嘴边吹了口气,再插进锁芯里,拧了下,“咔哒”一声,锁就开了。
时婕接过江承递过来的钥匙,闷声说了句“谢谢”,关门进屋了。
她摘了围巾挂到门口的衣帽架上,发现米白色的羊毛围巾上蹭了挺大块黑乎乎的印子,才想起自己手里攥着抹了铅笔沫的钥匙,再一看手心,好像钥匙拓印上去了似的。
她也顾不上脱衣服了,赶忙去洗手间洗手,温热的水流让手暖和了点,她抬头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脸。两颊泛红,是忽冷忽热激的。
灯突然灭了,屋里一片漆黑,只剩哗哗的水声。
电费没了?时婕拿上手机照亮,出门去楼道里找电表,跺跺脚,发现走廊里的声控灯毫无反应。整栋楼都停电了。
手机震了震,显示“电量耗尽,手机将在30秒后关闭。”
然后开始倒计时。
30秒很快结束,它长长震了最后一下,黑屏了。
黑洞洞的走廊里,时婕举着黑屏的手机,突然有种被世界抛弃般的孤独感。
501的门响了声,时婕看向出来的人,“全都停了,不用看了。”
“哦。”他就要关门,被时婕喊住了。
“手电筒你家有么?”
身影在黑暗中顿了顿,“没有……蜡烛行么?”
“……行吧。”这年头还有人用蜡烛?老气横秋。
501的门发出悠长的“嘎吱”声,此情此境下听着跟恐怖片里鬼要冒头前的音效似的。
肯定是他屋里没关窗,穿堂风,穿堂风。时婕咽了口口水,脑子里自动播放《走近科学》的开场白。
然而下一刻,还没走太近的科学一扭身撒丫子跑得影儿都没了。
只见门里伸出一只手,手里握着根白蜡烛,那蜡烛立在个金色莲花底座上,烛身印着个勾金边的大字,“奠”。
月光从楼道唯一那扇窗透进来,映出蜡烛和拿蜡烛的手,白得不相上下,像是石膏雕塑,没有丝毫血色。
时婕心里砰砰的,脑瓜子嗡嗡的,“你这是啥……蜡烛?”
“就我店里那种。”江承听到她直打颤的尾音,推门出来,见她那表情,才反应过来,“吓到你了?抱歉,我刚才没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