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婕走了两步,又回头,“谢谢你的花,很漂亮!”
陆冉站在原地,始终望着时婕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后,他的眼睛就失了焦,茫然地眨眨眼,然后低下了头。
时婕爬上5楼,手伸进羽绒服口袋里摸钥匙,抬眼却看见江承正站在走廊,不知道是又要出门还是刚才就没进门,为了报复他在楼下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恶劣态度,她决定有样学样,江承却先说话了。
“很漂亮,这束月季。”
时婕:“是玫瑰!”
“是月季,杂种香水月季,学名。”
时婕失笑,“这么难听的学名吗?”
他便详细解释:“是这样,先是中国月季和巨花蔷薇杂交,产生了香水月季,然后香水月季到了欧洲,跟突厥蔷薇杂交,又有了杂种长青月季,最后,杂种长青月季跟香水月季,就是它了,杂种香水月季——”
“小伙子,赶紧让让!专堵过道干啥?哎呀!”一个阿姨提溜着俩鼓鼓囊囊的大垃圾袋,从江承背后挤过,他赶忙避让,正撞上时婕怀中的花,忙伸手撑住墙,拉开点距离,边跟阿姨连声道歉,模样着实有点狼狈,时婕努力憋笑。
等阿姨走远了,他也站稳了,又继续:“因为这个品种比玫瑰花型大,颜色更漂亮,刺也少,所以花店里卖的‘玫瑰’大多都是它。至于名字,可能是‘月季’不如‘玫瑰’好听吧,但其实‘月季’也不错,月月开花,四季不辍——”
“你衣角,”时婕指了指,“沾上了……”
江承低头看去,外套上一片指甲大小的湿痕,刚被垃圾袋蹭上的,他立马脱了大衣,把那块污渍折进里头,挂到手臂上,身上只着一件精薄的毛衣。
时婕好笑地看他动作,等他拾掇完了,又看向时婕,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时婕:“等在这儿,就为了说这个?”
“……你答应他了么?”
时婕不答,只微微歪着脑袋瞧他。
“如果没有的话,要么考虑下,”他咳了声,视线无目的地短暂漂移了下,又转回她脸上,“和我在一起?”
时婕眼睛都睁圆了,“这还真是……让人意外。这么说可能有点……但我真的很好奇,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喜欢抢?”
陆冉皱起眉,沉默地看着她。
如果他只是循着天性行事却不自知,这样的告白有什么意思呢?她可不愿意成为谁的战利品。
时婕转身掏钥匙开锁,怀里花的包装纸哗啦啦地擦过他的身体。
“我没答应陆冉,因为我从始至终只当他是朋友。所以,本来也没什么好抢的。”
她正要关门,被伸进来的手拉住。江承拉住她,急切而用力,攥得她生疼,像是拉住即将断掉的风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