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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寂静无声。
雨水打在高高而窄小的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徐子言的手慢慢触上白皎的脸,眼神那样深情而绝望。
有很多记忆,好的,坏的,就像一幕被缩放的电影在那一瞬间全部宛如潮水一样汹涌而来。
而电影的最终,他站在他的面前,这样的绝望。
可他却不愿醒来。
徐子言渐渐弯下腰,俯在白皎的身上,拽着白布的手青筋可现。
冷风宛如透明的野兽在四周来回奔蹿。
这个人仍是这么熟悉,却没有了往日的吵闹,往日的温度。
渐渐有压制住的低鸣传出,宛如受伤的野兽在低低地嘶吼着,在这个冰冷而潮湿的空间里格外的清晰。
如果知道我带给你的结局竟是这样,我宁愿守着那些记忆,一个人寂寥的过完一生。
原来,有些时候,哀莫真会大于心死。
一旁在门口站着看着他动作的白森和李妍芝死死地捂住嘴巴,泪却早已经滑了下来。
徐子言这样的无助,只能一次又一次用手抚摸着那张冰冷的脸,眼睛通红却倔强的不肯掉一滴泪。
再也不会有人,在漆黑的夜里为他亮着那一盏灯,等他回来。
再也没有了。
白森再也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把徐子言从白皎身边拉开,徐子言踉跄着跌倒在地上,手却仍死死地拽着白皎冰冷的手,李妍芝跑过来跪在跪在他身边搂着徐子言的脑袋,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发,“孩子,如果伤心就哭吧,不雅忍了。”
徐子言从所未有过的狼狈,只能静静地倚着李妍芝。
拉着他的手却不愿松开,“我不相信。”
他不相信他就这样扔下他在这样冰冷的世界之上。
“孩子……放手吧。”白森道:“他已经去了。”
“我不相信……”
“子言……”李妍芝见他失去血色的脸色,拽着白皎的左手上早已高高的肿起一片。“你不要这样……”
可是无论是谁过来,徐子言都不愿松开握着白皎的手。
直到最后医生跑了过来,给徐子言打了一管镇静剂。
徐子言就这样看着针扎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那些针水注入自己的身体,却麻木地没有任何感觉。
地板上渗出的寒气让他刺骨的寒冷,白皎……你可直到,他是这样的不舍。
直到在李妍芝怀中昏睡过去前,他的手还是那样紧地抓住他的,仿佛这个世界就算生与死也不能分开他们一样。
李妍芝看着怀中渐渐失去意识的徐子言,终于忍不住在他耳边快速而低声地道:“子言……永远不要相信你看到的。”
徐子言的眼睛突然有光跃动了一下,却又渐渐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