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发展至此,就开始变得纠缠复杂起来了。
首先,项正林一口咬定,说从外表判断,沈凉和司小空肯定是乞丐,在身份是乞丐的基础上,偷马,甚至是杀人越货,罪无可恕。
可现在问题来了。
如果认定二人是乞丐身份,那就得像沈凉说的那样,不可能俩人连吃饭都成问题了,还要扛着一把光看都知道无比沉重的巨剑沿街乞讨。
况且能提得起这种分量的巨剑,那还能是普通人吗?
肯定得是武修啊!
一个武修,乃至于两个武修,哪怕是光凭这股子力气去扛米袋子,也不至于沦落到沿街乞讨吧?
倘若以上种种成立。
那么项正林又说,他口中所谓的相约来淮城一聚,并且认定这马车归其朋友所有的说法,就相应的站不住脚了。
因为你朋友不是武修,出门在外,怎么可能弄这么一把巨剑放在马车上随行,即便是带一把剑自保,那也该量力而行,带一把正常的三尺青锋啊!
当然,你要非得说,沈凉和司小空俩乞丐,是先不知道谋害了谁,抢走了这把剑,打算拿着去卖钱,结果还没来得及把剑卖出去,就又干了一档子杀人越货的买卖,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么矫情下去,沈凉和司小空同样可以选择各执一词,就咬死了说剑是他们的,马车也是他们的,车里存放的一切物品,都是他们的。
你又如何证明沈凉和司小空所言非实?
绕来绕去,事情就又重归了。
证据。
唯有证据,才能证明双方谁才是吐露真相的一方。
可搜集证据,是需要时间的,项正林能陪着沈凉和司小空一起,先去城判府接受临时关押,等一切水落石出了,再声张自身主见么?
别说是找真相得用时间,它就是伪造真相,也得用时间啊!
那这中间耽误的工夫,项正林玩点啥不好?
而且一旦这件事传进他爹耳朵里,他免不了又得挨一顿数落。
烦!
“少爷,没准这小子是装的,估计拿剑唬人呢。”
适时,一名自诩聪明的护院,来到项正林耳畔窃窃私语了一句。
项正林闻言眼珠一转,是啊,这把剑有多重,那不是沈凉想怎么说怎么说?至于能轻易压碎石板,也不是非得几百斤重才能做到,一二百斤,这么往地上一杵,照样能压碎石板。
只要印证了这把剑普通人也能拿的起来,平白无故撒谎的沈凉,自然也就该疑点更重了。
于是项正林冲护院点点头,这护院会意,立马撸起袖子,招呼另外一名护院一起上前。
“你说这剑普通人提不动就提不动了?我偏不信!要想自证,就得让我俩试试再说!”
沈凉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们四个人一起试都行,只要你们能把剑提着离开地面,哪怕只有一寸,我都答应立马陪城卫大人回城判府接受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