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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牢头见状一惊,略显迟疑地看着他:“可是陛下吩咐过,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
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竟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向牢头。
牢头不由一惊,立刻惶恐地朝他跪下:“请恭亲王恕罪,皇命不可违,卑职也是无可奈何。”
恭亲王身上原本温和的气息,竟在一瞬间变得冰冷。
“这个够么?”
金色的免死金牌被修长的指尖夹着,北沐宸的语气已有隐隐的不耐:“还不开门?”
牢头为难地看着他,“这……”
北沐宸华贵的长袖一甩,收起金牌,厉声斥道:“开门!”
见牢头虽已动摇,却依旧无动于衷,北沐宸脸上最后的一丝温和都消失不见。他皱眉冷冷地看着牢头,忽然轻笑一声,“开门,若是陛下怪罪下来,本王自会一力承担,与你无关。”
牢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北沐宸,最后还是在北沐宸越发森冷的气息下屈服:“是。”说着便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
北沐宸大步一迈,走进了牢房,然后淡淡扫了一眼忐忑不安的牢头:“关门,守在外头,不允许任何人接近,那些不该听见的事情,你自然知晓该怎么办。”
牢头连忙点头,唯唯诺诺地做好一切后,立刻站在离牢房稍远的地方,给二人留出独处的空间,不敢窥探里面的情形。
“你来了。”月云生微微抬眸,看着他,笑着说道。
北沐宸微微一滞,随后无奈地低叹:“你知道我会来。”
月云生笑了笑,却没回答。
漆黑的瞳孔静静凝视着他,北沐宸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月云生就这样安静地坐在那儿,虽然因为之前得押解而弄得长发微乱,但衣饰却仍纤尘不染。那张俊美的容颜却仍然如此镇定,超脱物外般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让人被他那泰山崩于眼前却仍面不改色的沉稳而深深吸引。
“为什么?”
北沐宸听见自己轻声问道。
为什么不跟肖祈离开?
为什么要假装失忆?
为什么明明身处险境,却丝毫不惧?
为什么……
北沐宸看着他,目光难辨。
是不是连他偶然救了他,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月云生的计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