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锐差点被气倒了,他来国立沪城大学教书教了一年多,除了穆丛云动不动气他,大多学生还是敬仰他的,就算有小部分不听话,也没有哪个像钟逾这样的。
再说,穆丛云那种属于学术交流,钟逾这是啥?和他讨论衣食住行?
“不管你哪天退,下午我还要带你们班写生,到时候我不想再看见你!以后,我的课都不想再看见你。”梁思锐丢下一句,愤然离去,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
回到前方,梁思锐转身凝视着钟逾这个方向,指了指门的位置,意思很明显——叫她离开教室。
钟逾万分无语地背上画夹走了。
其实梁思锐的退学是口头的,毕竟这才开学第一天,但和被退掉差别不大,毕竟这届新生不少重要的课都是梁思锐带。
这个时空的高等学府对成绩的要求很严格,等到了成绩考核的时候,梁思锐便是真的可以退掉她了。
但钟逾也没什么后悔的,她不会画就是不会画,只有真相捅穿了,她才感到轻松。
回到宿舍,钟逾本来是想收拾东西的,但原主的东西实在太多,真要搬家的话,还得雇一辆马车才行。
而后她又想起跟石谦的约定。
如果可以,钟逾还是想留在这个学校,因为国立沪城大学是目前国内最顶尖的几所学校之一,沪城其他几所未开学的学校都比不上这里。
为此,她还是要好好和石谦谈谈,如果可以,她不想当学生……她想留下来当先生。
就是不知道学校要不要一个十九岁的“先生”。
钟逾在宿舍无聊地消磨着时间,原主留了几本书,是时下流行的小说,她随便翻了翻感觉提不起兴趣,反而觉得有点昏昏欲睡,好在后来钟逾翻出了今天的报纸,干脆又翻了一会儿。
眼看快要到中午,钟逾就准备去食堂了。
她走到宿舍门,把门一开,却看见苏玉英也拿着把钥匙,一副正要开门的模样。
两人同时开口——
“你回来了?”
“你上课怎么回事?”
两人再次同时回答——
“下课就往这边走了。”
“我现在确实不会画了。”
苏玉英赶紧道:“你先说、你先说,我之前分明看过你的画作,挺好的呀,人怎么会平白无故不会画了?”
钟逾只能敷衍回答:“睡了一觉起来就忘了怎么画……”
“哪有这样的?”苏玉英一脸不信的样子。
“事实就是这样,反正我已经准备退学了。”钟逾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苏玉英愣在原地,隔了半天才说:“你知不知道,招考那天来参加考试的有多少人?沪城的、沪城周围几个省的,甚至还有远远从上京跑来的,我学画晚,差点没考进来,虽然还是以最后几名的成绩险过了,但你不一样,你画的那么好,在那么多人当中,你的画作也是出类拔萃,天赋很高啊!怎么说不画就不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