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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不知道,往远处一看,钟逾被那边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她看见路边零星倒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有些则是衣服脱掉了,赤着身躺在地上。
他们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体态无一例外呈现出一种僵硬感与非人的灰白。
钟逾可以确定,这些人已经死了,是冻死的。
她甚至可以看见一具小女孩的尸体,小女孩的表情带着笑容。
据说冻死的人会微笑。
政府的人则是负责处理这些尸体,他们将这些尸体装进灰色的口袋,一一抬走。
钟逾忍不住问司机:“那些尸体会被送到哪儿去?”
司机见惯了这种事,语气有些冷漠:“可能扔到城外吧?也可能扔进海里。”
“每天早上都要处理这么多?”
司机只觉得这个问题很怪,但还是回答了:“小姐,当然要处理,不然沪城的百姓出门,就会看见街边到处是尸体,那多不吉利?”
钟逾不说话了,也忘了关窗,刺骨的风吹在脸上,吹得她一身寒气。
到了学校后,钟逾跟往常一样给学生上课。
但空闲的时候,钟逾眼前却时不时冒出那些在路边的流浪汉、还有冻僵的尸体上微笑的表情。
等课上完后,她索性回宿舍拿出纸笔,开始画画。
她还是画得不太好,但已经比当初零基础好太多,勉强可以用速写的形式抓写出印象深刻的画面。
等她画完,纸上是一张死者微笑的面孔。
这张脸越看越诡异,钟逾又迅速把画纸翻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苏玉英也下课回来了。
近日,苏玉英除了自己上课之外,也习惯了教钟逾画画,还养成了每天检查钟逾绘画作业的习惯。
苏玉英一进钟逾的隔间就问:“从你哥家里回来了?你今天画了什么新东西吗?要不要给我看看?我帮你修改一下?”
钟逾下意识看着自己桌上背过来的画纸。
苏玉英同样也看见了,径直t走了过来,拿起画纸:“我看看……噫?这什么呀?”
钟逾解释说:“早上出门,路边看见一个冻死的人,就画了下来。”
苏玉英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画什么不好,这个也太不吉利了吧?”
钟逾:“确实不吉利。”
“以后别画这么诡异的东西,要画就画……画我吧?”苏玉英提议说。
钟逾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你,画这个就是今天心情不好,觉得有点可惜。”
无论谁一大早见一群死人心情都好不了。
苏玉英不明白:“你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