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烟蹙眉:“九妹,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多为自己考虑呀!”
钟逾坚持道:“我自有打算,你别担心。”
江恒烟后面有自己的事做,根本顾不上她,想来想去只能说:“那好吧,后面几天我没法时常照顾你,但你要顾好你自己,不要乱跑,有事就找随行的丫鬟婆子,万事小心。”
女主对她笑了笑,答应下来:“好的!”
……
次日一早,江恒烟去观音殿祈福,钟逾先抱着本《礼经》背了一会儿,背完以后,她直接溜出院子。
院子里的其他人没管她,就如在江府一样。
个别丫鬟婆子看见她离开也会寻思——这位姑娘要跑能跑哪去?还不是在寺院几个佛殿转悠!寺庙外面荒郊野岭的,她能跑出去?绝不可能!
钟逾先从出了住宿的院子,绕到厨房找和尚要了几个馒头,然后跑到后院的马棚找江家的马夫要了一匹马。
马夫本来还不肯给她马,但实在拗不过她,反正来的马夫不止一个,他们都看着是钟逾借的马,到时候丢了也能帅锅给她,最后也就借了。
钟逾得了马匹十分高兴,她牵着马出了后门,顺着山路而下。
之前上山的时候他们是走的前门那条山路,现在下山,钟逾是从后门的山路下去的,她明显感觉后山这条路短一些。
下山本就比上山快,这匹马也很乖,因此很快就到了山下。
站在山脚,钟逾望着前面的路,并不知道会通向哪里。
去哪儿都行,钟逾最近在江府实在是憋坏了。
她翻身上马,驱使马顺着小路奔跑,迎面是舒爽干燥的风。
钟逾回头忘了一眼山腰的寺庙位置,把来时的路记住。
马顺着小道跑了一会儿,钟逾看见前面有一条稍微宽敞些的路,而更远一些的道路尽头已经能看到三两间茅草房。
前面应该有个村子。
钟逾被风吹得有些口干,她心里倒是想找人讨口水喝,然而面对陌生的村子,她不敢贸然进入。
她看见前面的路上竟然有一个背着柴的人。
那人还没进村,钟逾赶紧拍马追赶,打算趁着那人还没进村问问他们村情况。
追赶途中,钟逾心里还寻思着怎么称呼对方——小兄弟?老大哥?大嫂?大娘?
从背影看,那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背的柴堆得极高,叫人实在辩不出具体的性别年龄。
很快,钟逾的马拦在砍柴人前面。
她拉着缰绳将马剎住,转头一看,终于看清砍柴人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面庞黝黑干瘦的女人。
她头发枯黄,眼无神采,额上有几条愁苦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