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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完竹,钟逾放慢了脚步,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路边,有时候还会停下来,跑去路边倒腾一阵,反正江恒烟是看不懂。
当钟逾第四次停下来,江恒烟终于忍不住问:“九妹妹,你在做什么呀?”
钟逾解释道:“找动物活动的痕迹,做一些小陷阱,碰运气。”
她只会做最原始简单的绳套陷阱,用自己带的绳子加上路边的树枝木棍削一削就能做,至于能不能抓到小动物不好说,看运气吧,她先广撒网,做它十个八个,总能捉一个吧?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钟逾牵着马到了河边,她把马绳拴在一棵树上,让它自由吃草。
江恒烟依然抱着竹竿,迷茫地问钟逾:“九妹妹,我们现在做什么?”
钟逾从衣兜里摸出一根长长的线,对江恒烟说:“竹竿给我。”
江恒烟把竹竿递过去,眼睛一直盯着钟逾手上的动作。
她看着钟逾将t线固定在竹竿一头,之后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细小的、尖锐的钩子。
江恒烟惊讶地问:“九妹妹,你是从哪里找到这样的钩子?”
钟逾说:“这是翠花绣花的针。”
她拿到厨房烧了一下就弄弯了。
包括这根线与先前在山上做陷阱的线,全是在丫鬟那里拿的,当然,她拿的不是棉线,而是粗麻,这种线才够结实。
江恒烟瞪大眼睛仔细看了好一阵,发现这好像真的是一根平时做女红常见的绣花针,针的一端还有小小的孔洞。
钟逾将鱼钩固定在线上,这就是一个鱼竿了。
江恒烟问:“九妹妹,你要钓鱼吗?可是没有鱼饵,鱼会上钩吗?”
钟逾:“怎么会没鱼饵?”
“你带了?”江恒烟的目光在钟逾身上从头扫到脚,就想知道她又要从哪个兜掏出东西。
钟逾说:“到处都是鱼饵。”
事实上钟逾没有从自己身上掏出东西,而是拿着柴刀就地蹲下,先是将河岸茂盛的野草割掉一些扔在一边,然后拿着刀在地上粗暴的铲了几下。
泥土翻开,江恒烟眼看着钟逾的手在泥土上摸索着什么。
几秒后,她手上多了一个黑不溜秋的、长条的、扭动的……活物。
江恒烟吓得往后一跳:“曲曲曲……曲蟮!?”
曲蟮,钟逾更习惯叫它蚯蚓。
钟逾把蚯蚓挂在鱼钩上,将鱼线抛了出去,然后她就在河边的石头上坐下。
钓鱼期间,钟逾一动不动。
钟逾不动,江恒烟也不动,只是她看钟逾的眼神多了些新奇,她觉得这个九妹妹好像藏着许多惊喜,总能给她整出些花样来……
第一条鱼上钩算快的,钟逾大约等了十几分钟,就感觉竿上的力道变了。
她收起鱼竿,一条银色的小鱼被拉了上来,大约三寸长。
江恒烟高兴的不得了:“九妹妹,真的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