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救灾的粮食是最容易做文章的。
灾民众多,粮食一发下去也是进了人的肚子,发到最后,谁知道进了哪个肚子?
刘家是粮米大户,又有众多农田,遇到灾年衙门和粮米大户接触似乎是很正常的事。
不正常的地方在于,旱灾后衙门的公账上少了四万石粮食,而刘家的账簿上陆陆续续多了七千石价格极其低廉的陈年谷子。
一番查验后,徐英和钟逾确定,这多出来的七千石陈年谷子是和吴明府走的私账没跑了……
第七日,所有的帐算完!
工作结束,账房中似乎还有一股郁气。
徐英眉头拧成结:“吴县令!县里百姓都称他一声明府大人!三年,光是从衙署、城池、仓库、桥梁、河堤的修缮款中就贪墨了五万五千三百余两白银。七千石谷子进了刘家粮仓,七千石以三钱一石的价格贱卖给刘家!两千一百两的银票进了他的私库!我们手上现在只有刘家的账册,也只找到这七千石陈谷,必然不止刘家买了陈谷,衙门上合作赈灾的还有江家、林家都是平川县的粮米大户!”
听到“江家”钟逾还有些恍惚,仔细一想,以江老爷的人品,参与进来的可能性还挺高的?
徐英愤然起身:“罪证已经出来了!我这就将账本交给大人去!将姓吴的这条狗抓起来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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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府被抓的时候,他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该干什么才能显得“恪尽职守”?
他的书房被沈离占了,便天天赖在县丞衙中。
张县丞对吴明府这张脸前所未有的厌烦,只是碍于对方是上级,有些话不好说。
沈离的存在让这吴明府每日如坐针毡,于是和张县丞腻在一起也是张口闭口沈离长沈离短的……说得张县丞越发心慌。
而沈离那头始终忙忙碌碌,平川县的情况眼见着越来越好,却一直没来找过他二人麻烦,给了他们一种侥幸的感觉,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事已至此,张县丞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他只能祈祷沈离对某些事别深究!
至于吴明府的话,听多了只觉得夜不能寐。
“明府大人,如果您实在想做点什么,就去礼房吧,礼房书吏二月要送一批乡贡去丰州参加府试呢!”张县丞已经忍不住下逐客令,“在平川县,您的才学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乡贡当然少不得您来把关!”
吴明府一拍脑门:“这事儿我怎么给忘了?你说得对!”
他这就起身准备去礼房。
还没拉开门,吴明府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来了不少人。
他心里疑惑着将门拉开,便看见沈离常带在身边的一名护卫,好像叫什么吕岩?而护卫吕岩身边跟着十几个衙门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