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钟烟甚至没空想那些有的没的,因为授衣假读的两本书的后劲儿太大,她现在一空闲下来满脑子都是《朝闻笔记》和《南山集》的内容。
一日丁等班下课,钟烟拿出特地带好的书冲出讲堂,果然看见另一间讲堂里走出叶自秋的身影。
钟烟拿着书跑过去,将书还给叶自秋:“t这是叶太医借我的书,物归原主。”
叶自秋有点惊讶她的效率:“你看完了?”
钟烟:“看完了。”
叶自秋不禁笑起来,没接这两本书:“那你还有些耐性,书算我送你的。”
“送我……?多谢!叶太医,承蒙赐教,感激不尽。”钟烟对她行了一礼。
“我赐什么教了?”叶自秋挑眉。
“我不是谢源、更不是我妹妹钟逾那样的天材之姿,也比不了祝凌,但祝凌不惧谢源,我也不要再因为这样的天才而动摇……我会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她觉得这一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
她知道自己现在很差劲,可能下次考核还要上黑榜,那就上吧!
尽力去做自己能做的,而不是因为钟逾是天才而垂头丧气、自我怀疑。
谢源的名字留在了史书上,祝凌的名字也留在史书上,尽管祝凌天资平平,可是天资平平的人也有一颗恒久深重的心。
叶自秋轻哼一声:“这不是有点悟性吗?明白就好,十六七的年纪,别再说什么不是读书的料了,你才读几天?好了!别挡我的路,我要去药园。”
钟烟赶紧给她让路。
叶自秋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改天来药园帮我浇水吧?你不像有些学生那样下手没轻重。”
钟烟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嗯!”
岁月不待人
春花秋月,夏去冬来,光阴似流水,四时匆匆去。
裴清石感觉钟逾来书院好像是不久前的事,回神时却发现,她在这里已经待了五年多。
当年十四岁不到的小姑娘已经十八岁,出落地傲然挺拔、丰神秀雅。
这年,授衣假前一日,钟逾来到藏书阁,敲了敲偏房的门。
裴清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
钟逾走进去,便看见偏房的侧门大开,庭院里的黄叶铺了一地。
裴清石坐在桌子旁,桌上摆了一个棋盘,棋盘上黑子白子正在厮杀。
钟逾自然而然走到裴清石对面:“夫子,我来下白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