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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崔贞叫酒楼小厮给自己牵马,又找掌柜结了账。
最终,他们在朝阳楼门前的街道道了别。
崔贞牵着马朝北边的城门走,钟逾与她方向正好相反。
回去路上,钟逾正好路过一家牙行。
钟逾脚步停顿,望着牙行的牌匾迟迟未动。
牙行是这个时代每座城池都有的交易场所,由官府批准才能开设,这里相当于一个大型中介市场,交易的物有牲畜、茶叶、丝绸……还有人。
当然,关于人的交易也分为生契和死契。
一个牙行小厮看见钟逾站在门口犹豫,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姑娘到牙行来做什么?”
钟逾不再犹豫:“找两个长随。”
为什么是两个?
因为钟逾觉得自己没多少钱,多了雇不起。
离开丰州几个月,她所有的花销来源分别是——
在书院给别人算命骗的。
在书院长期保持第一拿到的奖金。
考上状元官方给的赏银。
至于非官方来拉拢、巴结送的金银珠宝她一概婉拒。
上任安士县时朝廷发的路费。
其实这些钱加起来已经不算少,可她还没领过俸禄啊!
更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变动,所以钱还是悠着点花好!
以及,再来两个人已经够收拾她的东花厅、晚上给她烧水洗洗澡什么的,除此之外她根本不需要人伺候——这些习惯已经维持了无数年,并不会因为在古代住了几年而改掉。
“姑娘想签生契还是死契?”牙行小厮问。
“都看看。”
“男子还是女子?”
“女。”
“年纪大还是年纪小的?”
“都看看。”
钟逾的要求可谓是简单又宽泛,牙行小厮火速找来一个人牙子,让对方给钟逾找人。
不到一刻钟,人牙子拉来了一排人。
来的都是女子,年龄从十几岁的小姑娘到几十岁的中年妇人都有。
人牙子脸上堆满笑容:“姑娘你看看,这都是按你的要求找来的人,这些穿黑衣的是签死的,穿灰的签活的。”
钟逾“嗯”了一声,从第一个人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