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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逾在前台结了账,跑堂则是去厨房传菜。
等待许久,钟逾拎着两个食盒与两坛酒离开朝阳楼,回到马车上。
她这回又对车夫说:“你说你熟悉整个安士县的路?”
车夫点头。
钟逾:“去燕山关!”
燕山关,晋国第一雄关。
从北门出去,钟逾掀开车窗帘往外看,看见这里的山势与南门外大有不同。
安士县本身地势就高,但大多起伏的地形只能称得t上是丘陵。
唯有北门之外是燕山山脉。
分明是个黄雾天,钟逾却能看见那些隐藏在沙尘间的山影如同刀剑一般指向天空。
这里地势险峻、植被稀少,是隔绝中原与边疆的一道天险。
在这茫茫山海中,能从此间穿过的只有一条小路,燕山关就在这条路上。
所以,燕山关若失守,关外胡人直取安士县,从高到低一路南下,再无阻碍!
进入燕山山脉后的路越发难走,钟逾紧赶慢赶,勉强在午正时赶到了燕山关的围城。
钟逾提着食盒下了马车,往前看去——
黄雾终于散了,只见这座城千年雄关的围城依着山势而建,从低谷一直延伸到山脊,气势磅礴,苍凉豪迈。
“你是何人?闲杂人等不得接近燕山关!”守着围城的士兵一见她就出言警告。
钟逾自报家门:“我是安士县新任县令,燕山关守备宁远将军乃是我旧友,今日休沐,特来拜访,请去通报!”
士兵一听,转身就去通报了。
等了一会儿,钟逾看见围城内一名穿着武官袍服的熟人匆匆走来。
“元心!”崔贞眼里充满惊喜,“你终于来找我了!”
钟逾晃了晃手中的酒:“你喜欢朝阳楼的菜,今日便特地去朝阳楼买酒买菜,本想请你吃饭,谁知一路走来已经过了午时。”
“哈哈哈!无妨无妨,午正刚好!我还没用午膳,咱俩可要同饮几杯!”
崔贞虽然是燕山关守备,但她这个官职的官员当然不需要天天站在正北的山岗上守关,大多时候她都是在山谷的军营里练兵、练武、处理军务以及研读兵书。
钟逾被带到了一个军帐之中,这里看着比安士县县衙东花厅简陋多了——帐内不过一张床铺、一张书案、一个小小的书架。
崔贞将书案上的书卷一股脑抱到书架暂搁,然后接过钟逾的东西放到书案上,她笑着解释:“军营简陋,元心别嫌弃。”
“怎会嫌弃?含章戍守边关,过着苦寒的日子才让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