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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逾一脸失望:“我还以为公冶大人让你送钱粮过来。”
“你想得美!”郎风横她一眼,“我当初也劝你不要急着在安士县再兴水利,现在正好朝廷让你停下,你为何不停下?”
他压根不明白钟逾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下官知道郎同知当初劝我是出于一片好意,但这个赤水渠我非修不可!郎大人放心,下官会找来足够的钱粮,绝不激起民变!”钟逾态度坚决。
“下官相信,郎大人过来不只是为了给公冶大人交差,因为郎大人心里是在乎百姓的,所以水利要修,绝不以压榨百姓的方式修,具体如何,往后几日郎大人与下官一探便知。”
郎风听完这一番话后沉默了。
其实郎风并不是反对修赤水渠,而是反对伤财劳民。
要是钟逾有法子避免伤财劳民,那么修一修水利没什么不好。
可她能有什么法子?
朝廷不给她钱,安士县的县衙更没钱,接下来无非是找人捐、找人借。
捐能捐多少?到头来,还是找人借。
如果安士县是个什么富县,借就借了,按照朝廷的税收政策,收到的税部分上交给朝廷,县衙留一部分用于民生,只要当官的不贪,收几年税总能还上。
然而,安士县是出了名的苦寒、贫穷,那么多钱粮,要多少年才能还上?
郎风把心里的质疑都压下去,既然对方已经把话放出来,他姑且先看看。
之后,钟逾先将郎风安排去休息了,对方好歹在路上奔波了那么久,该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郎风还没找钟逾,钟逾就已经来驿馆找他。
一问何事?钟逾说出城。
两个多月前,白景在城外种了一亩的黍,算算时间,也要成熟了。
钟逾左手边一个郎风,右手边一个甘求,三人骑着马一块儿出了城。
齐民农院门口的一亩地三个月前还是寸草不生,今日,这亩地却生满了谷物。
田地中有几人在浇水锄草,钟逾定睛一看,发现其中一个穿窄袖的高个子是白景。
见到钟逾一行人,白景将杂草扔到一边,走过来对钟逾行了一礼:“元心姑娘。”
钟逾还礼道:“启明兄。”
她发现白景好像变黑了一点?这人来边疆几年,进了军营都没变黑,倒是在田地里变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