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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侍应道:“是!”
……
新皇登基,以先皇的罪己诏为由头火速将第一刀砍向左相徐谦一党。
徐谦倒是想挣扎一下,只是“罪己诏”这种东西根本不讲道理,人家皇帝都认了,他能怎么挣扎?
他只能看着多年势力一朝溃散,曾经锦上添花之人只想与他撇清关系……
他就靠做帝王的白手套站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曾经做的事现在要一件件报到他身上。
他分明是想避免这个结局的,想等着沈祁然年岁再高一点儿就辞官退隐。
偏偏发生了宫变,偏偏是沈离这个和他最不对付的人继位……还真是“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朝京的事传到凉州永远慢几拍,直到半个月后,钟逾突然收到政令,说户部以后要给她拨款修赤水渠,她这时候才知道,朝京换了皇帝。
钟逾对上任皇帝没什么好印象,心里还常常不满对方的骚操作,对此只能说是喜闻乐见。
至于新帝沈离,登基第一件事她不干别的,先杀人。
徐谦一党、沈瑜一党、沈瑄一党的核心成员她是一个都不放过,同时,对待中底层官员她还是比较仁慈的,没查出什么大罪的基本放过,一些不怎么参加党争的清流官员则是得到了她的提拔和重用。
钟逾不关心朝京的“九族消消乐”大戏,她只知道沈离不像沈祁然似的没事添乱,还把赤水渠的账结了,今年没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事了!
钟逾一下没了债务压力,安士县的经济宽裕了许多,多出来的钱她可以干些别的。
如今又是年末,钟逾例行写起了述职奏书,给上面交代一下自己今年都干了啥,顺便写写明年准备干啥,结尾拜个年就完事。
她将奏书写完,交给驿丞发去朝京。
快过年了,钟逾跟府内几个高官商议了一下过年休沐上值的时间,简单排了班后,今天的上值时间就算结束了。
她送走几位官员,立马就有人过来通报:“县令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钟逾问:“谁?”
“齐民农院的池管事来了,还带着一个女子说要一起求见。”
池管事——池雨铭,从前县令开始就管着几百亩职田的那家伙。
随着齐民农院的规模越来越大、人数越来越多,池雨铭身上的责任跟着变多,平时没少跑来县衙找她。
县衙的门子已经认识池雨铭,知道他是县令的人,通报的十分积极。
“让他们去三堂见我。”钟逾吩咐道。
钟逾提早一步走到三堂,在主位上一边翻着书,一边等人。
没一会儿,池雨铭来了。
池雨铭见到钟逾先作揖行礼:“县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