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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季里茨皱了皱眉:“元首和党卫队全国领袖会同意吗?”派遣温克到前线担任参谋长,就相当于把事实上的军队统帅权交给了温克,希姆莱难道肯接受?
“不知道,不过据古德里安的幕僚们说,他十分坚决。自从苏联红军踏上德国的神圣领土以来,古德里安就和元首在各种问题上争论,不知道这一次元首会不会让步。”
施季里茨点了点头,又主动谈起东线的新闻。
半个小时之后,勃朗德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站起身,替施季里茨打开了门,身材高大的卡尔·沃尔夫从门里走了出来,垂头丧气,甚至没有注意到施季里茨的脸。
施季里茨很庆幸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等卡尔·沃尔夫走了过去,他才立正,向希姆莱行了个礼:“元首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
略略讲一下事件,我很想让他们俩见个面,但是事情实在太多了。
两条防线这个事儿还是真事儿。
第177章
◎“我早就明白,”缪勒生硬地答道,“在1943年2月斯大林格勒战役之后,葬礼就等待着帝国了。”◎
2月3日上午十点半,波兰盖世太保头子威廉·科佩走进了帝国保安总局局长卡尔登勃鲁纳的办公室。副官没有给他一个和煦的眼神,更谈不上什么亲切友好的交谈——因为他此行,是来向帝国保安总局局长请罪的。
威廉·卡佩自从1932年加入党卫队以来,先后在明斯克、但泽、德累斯顿和莱比锡等地工作,仅仅四年,就从二级小队长(上士)、爬到了总队长(中将)的位置。
在纳粹的系统里摸爬滚打了十四年,他已经摸出了一套对待身处高位的党卫队要员们的办法,并曾经凭借这套办法,斗倒了弗里德里希·威廉·克吕格尔,拿到了波兰盖世太保头子的位置。但这一次他还是惴惴不安。
他在波兰犯了太多的错误:党卫队官员在波兰被行刺,而他没有找到任何切实可靠的证据,连一个凶手也没有、波兰各地的集中营尤其是奥斯维辛集中营没有撤退干净,结果被苏联人抓到了把柄、以及本应该被炸上天的克拉科夫完好无损。哪一项失误都足以把他送上绞刑架。
“您对您的过失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卡尔登勃鲁纳吸着他那种劲儿很大的“俱乐部牌”香烟。
“没有。”威廉·卡佩用一种十分沉痛的语气说,他笃信,只要对自己越严厉,卡尔登勃鲁纳手上的牌就越少:“我毕竟是个军人,而战争就是战争,我没有什么解释,心甘情愿地接受任何惩罚。”
“对错误总要检讨的,发现了原因才能加以改正。”卡尔登勃鲁纳皱了皱眉,“不要这样哭哭啼啼的,为了不重蹈覆辙,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本来有一个人可以为我作证。”威廉·卡佩解释道,“在波兰被行刺的旗队长施季里茨,在他遭到刺杀之前,我把所有的行动都跟他汇报过了。”
“施季里茨和你们的行动又有什么关系?他是侦查部门的人,去负责别的问题的。”
“是的,不过当时我认为,我有责任和他汇报详细的情况,这样可以在他回来之后,请他和您,或者党卫队全国领袖汇报。”威廉·卡佩说,“他可以证明我们的工作是认真又仔细的。不过后来他被行刺了。。。。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卡尔登勃鲁纳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显然是说,施季里茨被行刺也是威廉·卡佩的责任:“这是无法查证的事情,他现在在东线前线。”
威廉·卡佩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这张牌完全打错了,他马上低垂着头,语气十分沉痛:“全部的罪责由我一人承担,如果您要处理施季里茨的话,我就太难过了。我没有什么可辩解的,只想在战场上用鲜血赎回自己的罪。”
卡尔登勃鲁纳吐出一口烟雾:“那么谁在这里和敌人斗争呢?我一个人?死在前线很简单,但在这里,在这里活着,冒着敌人的炸弹,还要无情地消灭一切腐烂肮脏的东西,这复杂得多。这里可不是一点勇气就能做好的,而且需要智慧!大智慧!”
威廉·卡佩低垂着头,一个字也没有说。
“我实话告诉您吧,您想到前线去,这是逃避责任的行为。”卡尔登勃鲁纳皱着眉,“您现在只能留在柏林,等后续的。。。。。”他话还没有说完,响亮的空袭警报就响了起来,他只得挥了挥手:“先去躲空袭吧。”
他们一道走出办公室,没下几层楼梯,拥挤的人群就把走廊挤满了。卡尔登勃鲁纳的副官好不容易才为他清出一条道路。掩体里更是人挤人,各个部门的人混在一起,什么也看不清。
好不容易等到空袭过去,卡尔登勃鲁纳从掩体里走出来,才发现帝国保安总局大楼也受到了轰炸的波及,正在熊熊燃烧。一侧的屋顶完全塌了,露出里面的楼梯和办公室,雪片一般的文件被冬风从档案柜里刮了出来。
此刻还是正午,但天空已经被灰尘染得一片昏暗。在场的帝国保安总局各级主管们无不觉得头痛。卡尔登勃鲁纳也顾不上威廉·卡佩了,他立刻招呼人们开紧急会议。⊙
这是一次针对柏林的猛烈空袭,目标不光阿尔布莱希特亲王大街9号,几个街区之外的“人民法庭”也遭到了轰炸,当时“人民法庭”正在由庭长罗兰德·弗莱斯勒博士开庭审理“七月密谋”事件:
首先被带上法庭的,是年轻的海因里希·冯·克莱斯特-施门金。他已经因为参与七月密谋被革除了军籍。这位遭受过数次刑讯逼供的青年骄傲地承认,自己一直反对希特勒和纳粹党。这让罗兰德·弗莱斯勒博士惊慌失措,他突然宣布拒绝受理这一案件,开始审理法比安·冯·施拉布伦多夫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