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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叔怎么办呢?”沈玥追上他的目光盯牢。
“我啊?”猜叔才又看了看沈玥,表情夸张地说,“我一个人嘛,也都好过些,唔需再为你选牛肉,选冻饮。也都唔用替你担心,吶,不然好麻烦嘅。”
沈玥不满:“猜叔,思路打开一点!我不用回中国,也都有其他可能啊!”
猜叔扬眉看她,像是有好奇,像是有期待,又有些无奈,不知道一向喜欢语出惊人的她这次又会说出什么大言不惭的话来。
沈玥嬉笑着答:“猜叔,你都知道我现在做正经生意。以后三边坡变咗,达班不好做,我养你呀!”
独角戏般的心思纠结中,达班的小楼又迎来了吴海山。
默默听完吴海山分析的形势,猜叔只是淡淡地回答:“我只是乡门小户,点去玩这些。”
吴海山求助似的看了看沈玥。
猜叔看沈玥为自己端茶,伸手接过,轻声问:“阿玥,你觉得呢?”
沈玥已经忍了老半天了,听到猜叔发话,这才说:“吴老板,我觉得猜叔说得对啊!我们达班乡门小户,过过自己小日子就蛮好的呀!我们中国人讲,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怎么拼得过那些有大来头的,怎么拼得过政府呢!眼看是刀山火海还硬要去抢吗?”
吴海山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猜叔:“猜叔,你以前常跟我说,做我们这样生意,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我们不去作势分这一杯羹的话,是要被别人盯上的呀!”
猜叔苦笑:“不是已经被盯上了吗?岩白眉停咗我两个厅营业。依家他背后的人想逼我合作。”
吴海山说:“猜叔,这可是你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
吴海山说完,看猜叔良久不语,又退了一步感叹:“不过好在,边水的生意还能正常做。”
沈玥顺着话头接了一句:“就是边水的生意也做不了,也还有我的生意。”
猜叔抬头看她。那眼神,像是早就把自己说过的话给忘了,或者,只当自己说过的全是玩笑话。
吴海山小心翼翼地问:“沈小姐,猜叔说你最近总是去找刘金翠,你是在跟着她做生意了吗?”
“那倒不是。”沈玥端起架子来,故意显得神秘兮兮的,“总之是一门连猜叔都看不上,达班的兄弟们也都不明白的生意。”
猜叔曾赞扬沈玥为人,愿行合一。她却觉得,生死之外无大事,自己很少想如果,有了决定就去做。只要能活着,好好活着,那么当下的任何一刻,都无需后悔。
她还是出了几趟门,跑了几个大城市,和公司的人接洽见面。她也渐渐锻炼出独有的眼神和气场,不会要人把自己当作游客,或者好欺负的女人,而惹来事端。
就在雨季快要结束的一个阴云的午后,沈玥匆忙结束手头的工作,赶着回到达班。今天是猜叔的生日,但拓跟她提了醒,细狗跟她提了醒,连梭温都给她发了短信。独独猜叔本人,从昨天开始,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