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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叔上了心。
阿玥和细狗从市场上回来后,饭桌让阿玥眼前一亮。各种坚果,零食,和在国内不常见,这里却充沛得很的水果,摆在漂亮的盘子里,丰丰富富,整整齐齐,像是在隆重地迎接贵客的到来。
“阿玥,好多吃的哦!都是你喜欢的噻!”细狗拿胳膊碰了碰阿玥,开心地说。
猜叔从楼上缓步走下,站在楼梯口,阿玥迎上他微笑注视自己的目光红着脸说:“谢谢猜叔。”
又转头向站在厨房门口的娘颂道:“谢谢娘颂。”
娘颂心情也很好,得知中国人的习俗是要守夜,执意要给阿玥做一些新鲜椰饭来,让她晚上饿了吃。
阿玥知道,猜叔要陪自己守夜,所以娘颂把东西准备得七七八八,就让她回家了。细狗陪着猜叔和阿玥盘腿在矮桌边喝酒聊天,吃饱喝足,阿玥问他要不要再听一些故事。
细狗忙不迭地摇头,摆着手站起来:“听不了,听不了,我也听不懂噻!我去前面,找小柴刀。猜叔,反正你早就想要我走了嘛!你想跟阿玥自己待着的嘛!”
猜叔双手撑在背后的地板上,破天荒地没有用手边的任何物件要细狗住嘴,他只是浅笑一下,又歪着头对细狗说:“你都知,仲不走?”
细狗嘿嘿笑了笑,抄起两瓶啤酒揣在怀里,赤脚跑出去,冲进雨中。
阿玥和猜叔的温柔目光对视,实在是觉得,此时此刻,适合放一些有格调的歌来。
猜叔注视阿玥许久,柔声问:“阿玥,唔知为何,昨晚我做到好奇怪嘅梦,梦到你在爬高山。今日我睇到你,时时都想,你当年如何活下来。你师父千难万险,把你送返中国,功德无量。你都讲他坐化后烧出舍利子。这叫成佛。”
阿玥不由自主地低头看手腕上的佛珠。那粒封印了蚂蚁的亮金色玛瑙石,猜叔为了将它串到佛珠上,不知用什么方法,串线从正中而过,恰恰穿过蚂蚁的胸膛,正所谓,长生珠。
“我也都做了梦。”阿玥抬头说,“梦到我在舅舅家,睡了很久都不醒,后来是猜叔你走到床边把我叫醒。”说完,阿玥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深夜,雨仍然没有停下的迹象。阿玥知道,放烟花是没戏了。
正忧心忡忡着,猜叔从背后抱住阿玥,抬腕看了看表。
“阿玥,依家北京时间,就係新年。生日快乐。”
阿玥吃惊地转过头来。
猜叔笑着:“记唔记得,我睇过你护照。你嘅生日,係中国嘅新年,大年初一。你未跟我提过,但我有问过你舅父,年年生日,你都要食汤圆。你舅父仲讲,你中意食甜汤圆,但佢担心你食坏牙齿,从来都不买俾你甜汤圆。”
阿玥只感到一股说不上的热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不知从哪里而来,却像是走投无路的疯人,狂暴地地攻击着五感,要自己的眼睛,鼻子,甚至嘴唇都酸楚得无法承受,连心口都隐隐作痛起来。
猜叔在阿玥额头吻了一下:“阿玥,祝你年年有今日。仲有,勃磨这里,放枪可以代替放烟花嘅,我都已同外面那位老人家讲好,离远些。等下你听到枪响,唔要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