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槟仿佛对细狗的脾气毫不在意,切了一块肉递给猜叔,被猜叔推开:“我斋戒,食素。”
但拓接过州槟手中切好的肉,拿给阿玥:“护士说了,多吃点肉,长肉,长力气。”但拓又看着州槟问:“州槟,你来达班,你家里人咋样办?象龙国际还会不会找你的事情?”
州槟苦笑了一下:“我妹妹被毛攀害死了,家里没有其他人了。象龙国际已经拿我没办法了。坤猜救过我,我心甘情愿来达班,跟大家一起,为坤猜做事。”
细狗咽了咽口水,没再说话。
阿玥看桌上逐渐活络起来,州槟渐渐融入,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拉着细狗转过身来坐,背对着众人,凑近细狗悄悄问:“细狗,你觉没觉得,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点啥,就瞒着咱俩。”
细狗点头如捣蒜:“是的阿玥!没有错阿玥!猜叔也没跟大家交代过,他是咋个救过州槟,他咋就那么相信他了,还把他弄到家里来。他们咋就接受了,咋就咱们两个不知道!”
阿玥撇撇嘴同意细狗的不满:“就是!还有元宵节那天猜叔去了象龙国际,是不是没让你进去?是不是也没告诉你发生了啥?为啥猜叔受伤了沾了血?也没跟我提过!”
细狗说:“哦,那这个我倒是晓得,但是猜叔不让告诉你,只有你不晓得。”
阿玥说:“啥?”
细狗说:“猜叔说你一个中国女的,没见过世面,胆子小得很,怕吓着你,我们谁都不能跟你说撒。”
阿玥说:“啥?”
细狗又说:“你别问了阿玥,我啥子都不能告诉你。我就是生气,州槟他要是真的帮猜叔,就不该反过来把猜叔也砍伤噻!”
阿玥说:“啥?!”
细狗没来得及解释,就听猜叔的喊声自身后传来:“两位!食饭了!”
阿玥和细狗互看一眼,各自生着闷气,乖乖转身。
夜已深,大寨静悄悄,猜叔在阿玥的房间看着她躺下,仍然不舍得离开,还是轻轻躺下在阿玥身边,小心地抱着她。
“猜叔,你是不是受伤了,来来来让我看看。”阿玥不理猜叔关心自己,作势去扒拉猜叔的衣服,被猜叔及时制止擒下她的手。
“疼!”阿玥喊道。
猜叔连忙松开,问她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很不好。”阿玥说,“外头不是说,象龙商会的陈会长是喝多了酒胃穿孔,大出血死的吗?细狗为什么说州槟把你砍伤了?”
“都係误会。”猜叔耐心地慢慢开口解释,“细狗的话呢,你要有选择的听。”
阿玥强行按下到了嘴边的千百个问题,转过身仰面躺着,不再说话。
猜叔让阿玥舒服地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手掌轻扶着她的肩膀,不敢用力,在黑暗中轻声说:“阿玥,你中枪,受咁重嘅伤,一定好惊,我也都好惊你会对我失望,怪我冇好好护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