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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玥对于每两周要去一次磨德勒已经不感到那么抗拒了。
刘会长已经给了她很大自由度。工作性质使然,每次去磨德勒见刘会长述职,她都把报告准备得非常详尽,争取让上面觉得给她工作地点自由是个明智的选择。
而刘会长对阿玥所有的工作报告都点头表示做的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只单单对她和素蓬太太的友谊更感兴趣些,每次都要问点什么。
“刘会长,我真的有些为难。”阿玥谦卑地笑着说,“我以为咱们都说好了,和第一夫人打交道我做不来,能力不够,这是我职责范围之外的事。总部也答应了,这才给我安排的其他宣传工作。”
“是,是,小玥,你别多心,咱们就是聊聊,工作谈完了,就是闲聊,以朋友身份闲聊。”刘会长笑容满面说着,要给阿玥尝新茶,这次是西湖龙井。
“听说你被请去总统府参观过,还和第一夫人喝了下午茶。”刘会长说。
“是,不止我,还有好多其他人的太太,都被请去了。我是因为猜叔在慈善资本做事。”阿玥回答。
“听说财政部长有三个老婆,个个背着爱马仕。”刘会长说。
“我只见到一个老婆,我不认识爱马仕。”
“猜叔德高望重。”
“没有,是慈善资本钱多。总统夫人请的是本地企业家的家属,张先生是外国人,而且还没结婚。”
从海协办公楼走出来,阿玥坐进车里给猜叔打电话。
“我是先去拜访的旁贞,再去海协见的刘会长。刘会长是不是知道我的行程了,才一直套话,真是大意了。”
“你都已经明确拒绝做嘢,刘会长也只是唔甘心,你放心啦。”猜叔柔声安慰她。
“是咯,我不要为海协牵线,就是因为我问你的问题,海协对于素蓬的动作会不会因为我的存在而影响到你,你的答案不一样。”
“点讲?”猜叔笑着问。
“你都说了,没有我,你好好的。有了我,就可能改变事情走向,你还得操心不让我被人利用。那我不就是纯纯一个惹事精吗?”
猜叔笑了:“但依家即使你唔做海协,仍然逃唔脱素蓬太太旁贞,唔是你惹事,係我连累你呀。”
“是呀是呀真的是被你连累。”阿玥接话,“我还以为我可以好好做我的县城少奶奶,还以为我找到了神仙工作。结果呢,你非要跟我结婚,素蓬跟你是旧相识,听说你结婚,就得给你随礼,他这么大方,送我大金块,我们就要感谢他。跟他一客气吧,他太太就要请我去见面喝下午茶,喝了茶吧,她就觉得我洋气,比财政部长的三个老婆都聊得来。这么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殖民地遗老遗少的范儿,真是又麻烦又体面,说不出你什么不好来,但又让人觉得好崩溃。”
猜叔在电话里笑着,听阿玥抱怨完,才又安慰她:“好啦,太太。你唔想去呢,下一次就唔使去嘅。”
“这不是奋斗焦虑嘛。”阿玥叹了一句,“素蓬比你小几岁,还不到五十岁对吧?这么年轻的总统,走到今天这一步,一直都是旁贞在他背后支持他。一眼就看得出,他们是少年夫妻,一路一起经历了大风大浪过来的,他们是夫妻一心,什么都一起分享,一起谋划的。”
阿玥顿了顿,没等到电话那头的反应,接着说:“我不知道旁贞是什么样的人,担心我不去呢,显得架子大,惹怒她。即使你和素蓬情比金坚,可能都抵不过最爱的枕边人一句随口抱怨。我已经是你的软肋了,不能再让自己成为你的缺口啊猜叔!”
阿玥听得出电话里猜叔笑了一下,把她引回正题:“咁今次,你同旁贞有冇聊得开心?佢有冇推荐你新嘅英国货,美国货,水晶杯啊,金银珠宝?”
“有啊,爱马仕啊猜叔,你买不买得起?”
“你依家都还唔信你老公係真嘅养得起你喔!睇嚟*我要在中国买楼俾你才好。”
阿玥赶紧说:“好了好了知道你有钱大方。不过啊猜叔,今天旁贞开始和我讲一些素蓬总统的烦心事。她说总统上台一年来,虽然首都政局是稳住了,但是政令不出磨德勒。他年轻,根基浅,搞不定那些军阀,尤其是勃邦的军阀。又跟我说,勃邦民风自古比磨邦彪悍,又落后又拒绝发展,磨德勒都国际化那么快了,勃邦的大曲林,麻养还很传统,暗示我需要靠像你这样在勃邦有威望的真大佬帮忙主持局面。这些,相信素蓬肯定都跟你提过吧?”
“嗯。”
“旁贞说素蓬的政敌就想在勃邦搞事情,说勃邦的大佬里头,素蓬只相信你。”
“嗯。”
“你嗯是什么意思,是听到了,还是同意我,还是敷衍我呢?”
“听到啦!”猜叔说,“好了阿玥,你讲你要在磨德勒行街*嘅。”
阿玥挂了电话,觉得逛街意兴阑珊,要州槟带她直接回达班。
路过市内最大的金顶庙,车被堵在门口,只见好多人往里面走,门口贴着大大的勃磨语海报。
“是什么大人物来讲学了吗?”阿玥问。
州槟看看海报上的字:“是大禅师。”
“哦?怎么没有宣传照片呢?”阿玥起了念,想要看一看,这个一直不得一见的大禅师长什么样。为什么面对猜叔,他的合伙人之一这么高贵,但是面对万千民众,又广开大门来者不拒。
“大禅师这样级别的禅师,都是尽可能不在尘世露面的,不管是照片,还是电视。是要我们大家都有机会去亲自见他。”州槟说着,看出阿玥的好奇来,干脆把车停在路边,要陪阿玥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