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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平复了下心情,推开黄汉秋:“随便你怎么说。”
人当然要说些自己爱听的东西,黄汉秋开心就好。
然后,他去了卫生间。
黄汉秋在卧室里待着,表情依旧看不明确,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被褥,看着成朝离开的方向,舒服地叹了口气。
卫生间里,成朝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傻眼了足足一分钟。
脸色被惨白的灯光一照,人都显得有些憔悴。
脖子和锁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咬成了一片红,继上次之后就压根没过多长时间,那些痕迹是好不容易才淡了下去的。
黄汉秋什么时候又给他整成了这样?一片惨不忍睹。
他都没怎么意识到。
成朝单手撑住脑袋,回忆刚才两人做的事情,才突然想到黄汉秋有多不老实。
卧室里待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卫生间门口,脸上带着刻意装出的乖巧笑容,眼尾上挑,故意问:“这蚊子也太毒了,看给你咬的。”
成朝双手撑住洗手台,指尖拨弄着水流,闻言抬头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黄汉秋,大片痕迹铺在锁骨上,能看得出干坏事的人凶猛得很。
“是啊,我得夸夸他,要不是他,我那些高领的衣服或许一辈子都穿不了。”
说完,他错身绕过黄汉秋,目不斜视,往卧室里走,黄汉秋目光在他锁骨和侧颈上扫了几圈,笑嘻嘻地跟在成朝身后,和他一起进了卧室。
黄汉秋说到此为止还真是说到做到,除了硬要拉着成朝欣赏那一片“蚊子”咬出来的痕迹外,就规规矩矩躺在成朝身边,没过多久就睡过去了。
困得成朝以为他平常不睡觉,事实上黄汉秋确实因为公司的事情睡眠持续不足,有时候会连续两晚只睡两个小时,兢兢业业,是个热爱工作的好领头羊。
能睡觉的时候他其实也经常睡不着,两眼一睁干到天亮,时常担心自己还没等到享受养老生活就两腿一蹬,猝死了。
但就算如此他也没买过什么安眠药,硬睡也能睡过去,只不过体验感非常不好。
现在依偎着成朝,黄汉秋先不说自己的睡眠质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好,光是入睡速度之快就让他怀疑成朝给自己灌了蒙汗药。
大早上,成朝对着不知道又犯什么病在那里胡说八道的黄汉秋,眉眼一片阴郁,可能黄汉秋在成朝抬手时忽然察觉到了他的恐怖,立马闭上了嘴,看着他站起身走出卧室。
他坏心眼地喊了一声:“我可以帮你。”
回他的是骂人的话,黄汉秋笑眯眯地接住了。
黑色的头发有点炸毛,成朝伸手顺了顺,很有技巧地捏了一下,让自己炸出去的毛反翘了几根。
看着更好笑了。
玄关处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听声音,像是他妈敲他家门板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