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一个年关,过的是人仰马翻的。
崔筠派的人没找到崔渺,将他身边伺候的人齐齐叫来问话,只有一个叫管回的曾贴身伺候崔渺,但他早几个月就被崔渺遣回府,因此崔渺失踪之事他一无所知,但是从他口中,崔筠却听到说:“大爷在京里是常常去及春馆见汐云姑娘,或许她知道一二呢!”
崔筠留了心,却不急着去及春馆,而是去了碧锁院。
王氏半张脸被白布缠着,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吴诗雅哭的眼睛肿的核桃大小,一眼不错的盯着王氏。
崔筠去了往旁边一坐,道:“学子失踪案你们也该听说了,崔渺哥哥也在其中。”
她冷眼看王氏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来,她看崔筠的眼神哀求又愤怒,崔筠只是冷冷看着她:“忘了告诉您,叔母,我的眼疾痊愈了。”
王氏的眼神渐渐由愤怒专为哀求,她眼角溢出一滩泪水,崔筠见她这样,笑看王氏:“叔母做了这么多肮脏事,报应却落在我哥哥身上,上天真是不公,”王氏呜咽着不知在说什么,崔筠继续道:“叔母放心,哥哥我会去找,叔母可得好好活着。”
崔筠每次去看完王氏,心里总有一种肆意的畅然,之后便是不安,好似小时候同人口角,自己努力回了一句恶言,终于把对面的人震住了,一抬头,发现自己正被人围观。
她回听雪阁坐不住,便叫了谢浮光一起出门去。谢浮光什么也没问,准备了一顶软轿,自己同去。
谁知软轿才到门口,就见桑梅英驾着马车来了,她见崔筠要出门,忙唤崔筠上马车,然后苦着脸对崔筠道:“我哥哥不知办什么差事去了,我在家实在无聊,就过来找你,刚好你出门。”
崔筠有些为难:“我要去及春馆,姐姐怕是不适合同去。”
桑梅英忙问:“你去那里做什么?那里不好。”
崔筠道:“我哥哥去过那里,我得去看看。”
桑梅英略一犹豫,然后下车来牵着崔筠的手,把她扶到马车旁,崔筠有些疑惑,桑梅英道:“走,我跟你同去。”
崔筠心下有些感动,一时怔住不动,桑梅英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大周民风开放,并不禁止女子出门,况且我又是习武之人,那及春馆虽是听曲的地方,我也听说有许多女子专门前往,听曲买画,很是不错,一起去吧。”
崔筠不是忸怩之人,点头上车。
“及春馆并不是妓馆,它之所以闻名京里,是因为馆里有许多乐工名家,常常吸引得京里的文人雅客流连忘返。”桑梅英说着又道:“这样说来,那个画师邀我们前去,也不算侮辱人。”
崔筠已经忘了画师的事,因为前面谢浮光喊了一声:“到了。”
及春馆中
及春馆是一座两层小楼,入口是及春二字匾额,崔筠赞道:“行乐须及春,名字很别致。”
桑梅英挽着崔筠一只胳膊,附和道:“筠儿,这里的装扮也很不错,特别是中庭那个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