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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丫头婆子们都觉得崔筠过于孤僻安静了,看她身量也不是能逃跑的模样,便不像从前那样总是盯着她。
这时候,崔筠便细细观察起这座院子来。
这是一座两进小院,前院游廊包抄中庭,后院遍植蔷薇竹子,院墙上看不出一丝缝隙可走,崔筠打量了几天,终于在这天晚上提出说要去江上划船。
没有人能做主。只有小米消失了一会再回来,才对她说:“姑娘,船已经备好了。”
崔筠便抱着琴上了船。不过是一叶扁舟,又是晚上,崔筠便道:“整日里呆着怪无趣的,我们不上岸,乘船游一圈可好?”
小米跟在她身边,划着船,像是被这浩渺天地感染一般,对她笑道:“姑娘说的是,奴婢便划船带姑娘散散。”
崔筠也放下琴站在船头,道:“都说相府堪比天宫,以前倒是来过一次,却终究未曾得见,”她想起上回来相府,自己眼疾未愈,还是谢浮光牵着她的手过来的,不禁起了恍如隔世之感。
小米划着船,并未感觉她的低落,指着远处一间高阁道:“最高那处便是相爷的住处,”崔筠抬头看去,只见灯火点点,朦胧中有一阁楼高耸,很是威武。
崔筠点点头,指着旁侧一间小阁问道:“那是哪里?”
远远望去,秦府上空一高一低两座阁楼,高的是秦京的住处,低的那间是谁呢?
小米也看了小阁一眼,道:“那便是公子的住处。”
“可是秦执?”
小米自悔失言。崔筠见她忽然低了头,也不强求,只道:“公子秦执,听说是相爷唯一的儿子,又听说相府里姬妾众多,怎么只有一位公子呢?”
小米讷讷道:“奴婢不敢谈论主子。”
崔筠默然。
两人便不再说话,崔筠静静坐着看景,顺便记下秦府大致轮廓才回。
崔筠逃出江心阁,又是七日之后的事情了。
三日前,她在院子里散步崴了脚,两日前,又开始发热,折腾的院子里诸人筋疲力尽,这一日睡前,她又要水要饭,好不容易睡下,领头的李嬷嬷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对小米道:“你看着她,我去眯一会,这把老骨头,真被折腾的不轻。”
李嬷嬷走了,众人都放了松。小米侯在她床头,不知怎的,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终于忍不住沉沉睡去。
崔筠忽的睁眼,看着倒在她身侧的小米一笑,随即便脱下小米衣服,把她塞到被窝里,自己穿着小米的衣服,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