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助理会陪他过夜?”
“当然不会了。”吴管家对着阳云林说话没什么顾忌,“先生公事私事分很开,他对工作有敬畏感,不会像一些没品的老板,会跟自己员工搞在一起。”
“那他会叫人去陪他过夜吗?比如杨晓之类。”
吴管家恍然大悟,才知道阳云林的潜台词是问这个:“他和杨晓已经断了。”
“在我回来之后?”
“之前。前段时间那个杨晓老找他,把先生弄烦了。分手费那间商铺,还是我去盘下来的。”说起这,吴管家有些不忿,“一个好地段的商铺几百万,就那小子,真是便宜他。”
“那他身边就没别人了?”
“据我所知,先生身边的人从不会多于一个。倒不是别的,实在是他太忙,没时间应付多的。他也并不热衷那种事,精力全在工作上。只是人嘛,始终还是有孤独的时候,总是需要工作关系之外的人陪。”
说到这点,吴管家看向阳云林:“依我看没有人比你更适合陪着先生。”
他和岑苍的关系,自然没可能瞒着吴管家,便对他心照不宣地笑笑:“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先生三十多还是一个人,过去我老觉得他差个伴侣。直到去年,我发现他差的不是伴侣,而是寄托。他情感的寄托,公司的寄托,还有财富的寄托。”
终于有人来倾听他对岑苍的了解和分析,这也是他一个管家多年积累的“工作经验”。吴管家双目炯炯地,对阳云林带着殷切期望:“先生没有后代,也没有来往的亲属。你比他年轻那么多,又是可造之材。只要你听他话,陪着他,以后集团的继承人……”
不等他说完,阳云林冷脸将他打断:“吴管家,你想得太远了。”
吴管家正说得兴起,并没有意识到阳云林态度的转变:“这些都是很现实的事。”
阳云林不以为然:“陪在岑叔身边最久的人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你觉得我能撑几年?”
“但是小阳,你和别人不同啊……”
“同不同不是你说了算。”阳云林看吴管家,无奈地,“我知道你为他考虑。但他不是小孩,也不喜欢别人帮他考虑这些事,若是让他知道你这些话,他会不高兴。”
吴管家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失言,犯了大忌,一时傻了眼:“小阳,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我当然知道,但听到岑叔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我不会和他说什么,我是担心你不经意自己把这些想法当成关心对他说了。到时你和他说不清,也牵连我。”
“是是是,我以后会注意。”
“我什么也没想,他给我这机会,我能陪他多久算多久,也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吴管家这时候才松了口气,额角已经出了一溜汗:“你有这份心,先生会知道的。嗐,别看你只有二十岁,你真是比我周全多了。难怪我总是惹先生不高兴,得像你学习。”
这晚上岑苍终于回来了。
之前阳云林怀疑他另有深意,见着他那冒出胡茬的疲惫的脸,相信他真的只是在工作,也打消了疑虑。
回到家里也没法清静,一连接了好多个电话,全是工作。从断断续续的通话内容,不难猜出应该是一批发到国外的产品出现了质量问题,收货方又是头等重要的客户。安抚客户的工作做完了,目前岑苍在揪出错的环节,非得找到人为这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