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看谢川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什么,顿时慌了神,想要解释的时候谢川却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喷嚏。
祁宴心里一紧,喉头哽住,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出口却只成一个苦涩的字:“好。”
祁宴出去了。
他坐立不安,倚在窗前紧盯着浴室门,直到十分钟后谢川穿衣服出来。
他穿的是祁宴的睡衣,祁宴的睡衣对他来说有些大,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他身上,倒是显得他整个瘦的不像话,胸口也拉开了一大片,好像随时能被风吹走一样。
祁宴本以为谢川还会问自己什么,可是谢川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分外冷淡的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说了句“睡觉吧”,然后掀开被子躺上了床,侧对着祁宴。
祁宴皱了皱眉,看着床上鼓起的小山包静默片刻,也一言不发的上了床。
半个小时前还黏腻在一起的两个人,昨天晚上还耳鬓厮磨完,现在却似乎回到了之前同床异梦的日子。
祁宴开了床头的小夜灯,平躺着望着天花板片刻后,也翻过了身朝谢川笼罩了过去。
他的怀抱宽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谢川笼罩在自己怀中,他不是第一次知道谢川瘦,可是每次都是把人抱在怀里,抚摸着腰上那节细瘦的腰肢之后才会如此真切的感受到。
谢川并没有拒绝祁宴的怀抱,只是僵着身体,倔强的不肯转过身来面对祁宴。
祁宴知道他没有睡,在谢川进去洗澡的那段时间里他就已经想了很多,他在整理措辞,尽量不把自己当年对他的心思讲的令他不适。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祁宴不想因为这件事让谢川不开心,也不希望仅仅因为这件事情两个人之间产生芥蒂,他们才谈恋爱不久。
祁宴是一个知道权衡利弊的人,他不会去拿谢川和自己的未来去预约某一天的未来。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四年前。”
谢川怔了一瞬。
低沉的嗓音仿佛被浓重的夜色所晕染,又低又哑,又因为两个身体贴在一起,谢川的后背甚至能感受到祁宴微微震动的胸腔。
“……什么时候?”
谢川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低落的情绪,可这既然是祁宴先提前的,谢川也没想伪装了。
祁宴说:“机场。”
“机场?”谢川愣了。
“嗯。”祁宴情轻吻了一下他的后颈,说:“当时我从国外出差回来,正好在机场碰到了你。”
*
那会儿祁宴在祁氏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他忙的脚不沾地,国内外两边跑,家里就像一个空荡荡的样品,一年落脚的次数都没有他一个月以内入住不同酒店的次数多。
他管理一个那么大的企业,祁宴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庞大的体系,更是支离破碎盘根错节的各种关系,那些老股东个个都是老狐貍,他新上任的那会儿就给他使过不少绊子,直到这几年祁宴慢慢将权握在了手里,并且带着祁氏逐渐往高处走,那些老狐貍才渐渐收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