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是军户出身,对边军比较了解,温以良便想着请他来做监察指导。
而景老板是来跟易老沟通医用酒精制备事宜的。
前不久跟着易老之后而来的朝廷委派的工匠到了罗洲县,一群人找了城内一处废弃院子建了酒坊。此次他们来是为了验证医用酒精制备的可行性,并没打算大量生产,因此酒坊建的快,已经投入使用。
景老板被推荐为监察员,负责提供建议、实时监察、质量检验。今日便是来回报进度的。
如温以良所料,有了先前的经验,在景老板的指导下工坊一切进展顺利,提纯好的酒精纯度很高,酒香四溢,还一度吸引来了一众酒鬼,都以为此处新开了酒铺。
若不是有官兵严密把守,还有人大着胆子想要一探究竟。
几人喝了两盏茶,正事告一段落,姜戈跟几位大夫去学堂旁听,顺便提些建议。就见景老板忽然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屋内只剩温以良和易老两人后纠结道:“温大人,能否麻烦您给我把个脉?”
温以良看看他的脸色疑惑道:“还是叫我温大夫就好。景老板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身康体健,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一旁的易老喝了口茶,笑了。
景老板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哥儿,突然难得一见的有些扭捏,尴尬咳嗽了一声,“不是病。是我想要个孩儿。”
温以良手顿了一下,感到有些愕然:“之前我见你们夫夫二人感情不错,姜大哥好像也没这个意思。还以为你不在意……”
他停了下接着道,“非是我不肯帮你看,实在是这事你找错了人……”
“嗯?”景老板以为他是顾忌自己哥儿的身份,大大咧咧坦然道:“这有什么,我并不介意。大夫看病天经地义,就不必顾忌那么多了吧?”
“咳咳……”易老看他二人鸡同鸭讲听不下去了,收了茶盏笑道:“你误会了,景老板。非是温小友不肯帮你看。而是他不擅长这方面。”
“啊?”景老板震惊看了眼温以良“还有你不擅长的?”
“那我该找谁?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难为情道。
温以良扶额叹了口气:“易老说得对,我的确不擅长诊治不孕不育这方面的问题。此刻这里就有一个擅长调理的内科圣手,你不找他反来找我,还不是找错了人?”
景老板难以置信,看看他又看看易老,惊讶张大嘴巴,“这……这,温大夫是要我找易太医看诊?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易老抚须哈哈笑了:“医者面前众生平等,给谁看不是看?来来,景小友,坐过来,且让我为你把上一脉!”
“可算是逮到在温小友面前露一手的机会了!”他还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温以良悄悄对景老板眨了个眼,景老板愣愣坐过去,把手腕放在桌上。
等到腕上搭了三指被号了一会脉后他才反应过来,现在给自己看诊的是前太医院院正易老神医。
不可思议,简直跟做梦一样。
须臾,易老收回手,又让他伸出舌头看了一眼,沉思片刻后道:“景小友,你脉细沉无力,观之面相、眼角、趾甲,皆可见气血两虚,是否常常腰背寒凉,偶感无力?受凉之后尤甚?想必是常常熬夜,饮食不规,且你自出生便有些先天不足,又兼肝郁气滞,胞宫不蕴,所以孕育子嗣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