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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哥儿觉得害羞,又很喜欢被他时时刻刻关注的感觉,心情愉悦胃口也出奇的好,连喝了三碗才饱足。
饭吃了八成饱后照例要遵照医嘱出去走一走,温以良陪着他,牵着他的手一边向小药园的方向走,一边与他聊天。
孟煊这会儿才想起来问,“夫君,听说定北军与蛮族的仗一个月前就打完了,为何你现在才回来?”
温以良解释了原因,告诉他此去京城之后的种种见识,又说了阿力千里送信和靖王派兵护送的事,孟煊也很感动,感慨道:“仗义多是屠狗辈。阿力乃我们夫夫二人的大恩人。还有靖王也很够意思。多亏了他们温郎才能平安归来,我们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温以良赞同,与他商议好给阿力和几名亲兵、靖王等人的答谢礼。
说完这事温以良想起孟煊还不知道楚九郎是哥儿的事,笑着跟他说了,果然孟煊也大为震惊,道:“他一个小孩儿年纪轻轻跑出来历练本就不容易,竟还隐瞒了性别,真是让人钦佩!”
温以良笑笑道:“以后有机会看看能不能帮帮他,他是不容易。看陈谷主的态度应该是把他当作下一任谷主候选人在锻炼,希望他能不辜负老谷主的期望。”
温以良说了自己的事,孟煊也跟他说了景老板怀双胎的事,这下换成温以良惊讶,道:“看来易老的确医术高深,不愧是当代千金圣手!孟哥儿,你的身子幸好是他来调理,夫君真得好好感谢人家才行。”
话说到这里,孟煊心虚地瞥了他一眼,知道温郎应该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咬了咬唇主动道歉:“对不起,温郎。鞭春牛的事情是我大意了。原以为明面上打发了那些人应该就没事了,没想到他们会私下动手脚,还是这种下三滥手段。我应当更小心些。”
他内心忐忑,事情发生后也很自责。如果他能更小心,更慎重,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件事的发生?还因此险些伤到了腹中胎儿,不知道温郎会不会因此责怪他?
他小心翼翼的神情让温以良格外心疼。听说这事发生后,易老、薛县令、方柏、冯里正和其他交好的友人替他们查过了,那的的确确就是一□□商赚钱不成使出来的阴险之举,背后可能还有万府的影子,跟孟哥儿关系不大。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钱药商险些害了他的夫郎和腹中孩儿,这事便不能那么容易算了。
尤其还害得自己小夫郎那么自责,更该死了。
他内心冷漠面对自己夫郎脸上却是疼宠,看人还在忐忑干脆把人稳稳抱起来走到石桌旁坐下,目光柔和地把人揽在怀里,小心避开圆滚滚的肚子,让孟哥儿换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后才道:“孟哥儿,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事吗?”
孟煊一时没想起来,茫然看他。
温以良一只手指了指天,隐晦道:“我之前在……那边……的事。”
孟煊明白了,原来是关于温郎原身所在异世的事。
“在那边是没有哥儿这种性别的,只有男子和女子两种性别,而男子是不能生育的。”
“我初见你时,本就没把你当女子对待。在我心中,你不仅是男子的外形,且比平常男子更有担任,更让人欣赏。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也不需要通过生孩子表现价值。”
“孟煊是男子也好,哥儿也行,女子也罢,只要是你,我都爱。我这一生本就是偷来的,遇见你已是极幸运的事,不敢再奢求别的。你比我的性命、比天下所有人的性命更重要。”
“所以你明白了吗?有没有孩儿都没关系。你若愿意,我们就生一个;你若不愿,我们不要孩儿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不是不生气,但并不是气你大意,而是气我自己没有照顾好你。若我当初小心些,你根本就不会怀孕;若不是我远走他乡大半年无音讯,不会害的你茶饭不思担忧;若不是我毫不知情,你怎会独自承受孕育之苦?”
“是我不称职,不合格,才令你遭受这些罪。你该怪我,夫君怎么舍得怪你呢?”
他言辞淡淡,但话中之意却令孟煊险些落下泪来。
他何德何能,得温郎如此厚爱!
但他又何其有幸,遇见温以良这个人。
温以良见自己一番剖白不仅没能把人哄好,还似乎又要把人惹哭,内心更是自责,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轻轻吻他的眼角,以温柔爱意安抚他。
孟煊哭了一会停了下来,一颗心在温郎的轻吻中变得踏实坚定,爱让人充满勇气,也让人变得自信。
他轻轻推开温以良,隔着一掌的距离看着他,凤目流露出同样浓烈的爱意和心疼,“温郎,你说错了。”
“遇见你,才是我一生极幸运之事。”
“我们彼此相爱,是最幸运的事。所以不要自责,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承担。”
“你要相信,孟煊愿意与温以良面对所有风雨,不管贫贱还是富贵,生老还是病死。我也愿意爱你,忠于你,守护你,直到我生命尽头。”
爱情是世界上最坚硬也最柔软的东西,让人痛苦,也让人坚强;让人开心也让人难过;让人懦弱,也让人拥有坚固的铠甲。
对两人来说,相遇就是九死不悔的事情。
忽然一阵春风吹过,小池塘泛起涟漪,水中倒映着两人相拥在一起的影子。
树上喜鹊成对,水中人影成双。
第69章
在家休息了一整夜外加一个半天,四名护卫和阿力才缓过神,睁开眼时已经是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