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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反正这不是他第一次受伤,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早晚要习惯的。
如果现在立刻回家的话,哥哥肯定会发现他受伤的事,那…那又怎样呢?塔兰唇色苍白的笑了,他站起身,咬牙撑过了一阵失血性的晕眩。雄虫走路的姿势断断续续,他一手扶墙,连撞到虫脱口而出的“抱歉”都显得轻飘飘的。
“小家伙,”某个声音似在叹息,“怎么每次见到你都能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塔兰用尽全力抵住了对方,他垂着脑袋:“你…你是谁,走开……”
阿德文又叹了一口气,“失礼了。”
塔兰迷迷蒙蒙中被雌虫抱在了怀里,身上搭着阿德兰脱下的外套。因为重量很轻的缘故,阿德文扣紧他腰肢的右手多用了几分力度。
雄虫实在是太瘦了,圈起的尾勾也没能为他增添多少重量。
阿德文的心仿佛飘在了空中:“阁下,请允许我查看您的伤势,您失血过多急需医治。”
“……”
塔兰没有说话,他半阖双目,像是睡着了。
军雌顾不上得到雄虫的首肯,救治雄虫的本能正在他的血液里肆意燃烧。阿德文抱着塔兰飞速登上了私虫飞行器,帝国最好的治疗仪正在全力治疗伤虫,他的光脑上也同步收到了塔兰的医疗信息。
“该死的杂碎——”
那些雌虫怎么敢把塔兰·翁戈尔伤成这个样子?!
阿德文立刻呼叫副官调查刚刚的分组情况,和塔兰一组的可怜虫马上要倒霉了。
“不用担心,您会康复的…那只雌虫将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什么…”塔兰的眼睛依旧没有焦距,他细细的喘气:“你要干什么,阿德文。”
从披上外套的时候塔兰就认出了对方,毕竟同床共枕了几十年还不至于分辨不出这令人熟悉的信息素。
“您伤的很重,”阿德文心疼的皱眉:“伤口还疼吗?”
塔兰的内伤停止了出血,他摸了摸伤口,那股隐痛已经完全消失无踪了。“咳咳…这不算重伤,我该走了。”
“谢谢你,阿德文。”
雄虫憔悴而疲惫,一贯的尖锐外表也再难支撑起来,此刻的他只想尽快返回家中。
“你不能走。”
阿德文偏偏不让他如愿,军雌的脸上开始腾起怒意,“刚刚如果不是我去找您,您很有可能会失去知觉!您是雄虫,这对您来说有多危险知道吗?!”
“呵…”塔兰终于与阿德文对视,脸上浮现起熟悉的嘲讽之色,治疗波的辐射使雄虫的眸子呈现出一派蓝到极致的黑:“是吗…那么,你应该也明白这点血不会死虫吧?”
“……”
斩断尾勾时流的血要比这多得多,那时塔兰挺过来了,甚至于之后数不清的殴打与虐待他都挺过来了。没虫心疼的时候要学会自我宽慰,别去想为什么其他虫可以得到爱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