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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伤口、淤青,到处都是。
它们呈‘X型’交错纵横,塔兰认出这是军部特有的鞭刑创伤。
鞭刑是最常见的惩罚措施,针对雌虫的刑罚一般十分严苛,鞭子会专门涂有阻碍愈合的物质,以降低雌虫的自愈能力。
塔兰嗓音发紧:“他…这样多久了…”
“不到两星时。”
“他是第七军的战士吗?”
“不是,”佩里恩将不屑掩藏得很好,“罪虫隶属于第十一军团的行星勘探队,军衔为少校。”
军部虫一贯拥有自己的骄傲。
常年驻扎帝星、为皇室服务的军团就连少校也是这么的拿不出手!
行星勘探?那些雌虫能分辨得出什么是能源星吗?
佩里恩在心中把罪虫嘲讽的一文不值。
塔兰忽然明白,这也正是雌虫能茍活至今的原因。倘若他是第七军的虫、甚至是阿德文的部下,哥哥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他就地处决的。恰恰因为第十一军不归军部管辖,皇室的虫难缠又棘手,这只可怜虫才多活了两个星时。
“他叫什么名字?”
“格莱·卡斯柏。”
塔兰仿佛没有听清:“什么……?”
“卡斯柏,他是帝星卡斯柏家的虫,格莱·卡斯柏。”
塔兰怎样都无法将这具遍体鳞伤的躯体同格莱德温联系到一起。
“开门,我要进去。”
“…您是说…”
“我要进去看看他。”
佩里恩,假如塔兰阁下因为罪虫产生了心理创伤,单单革职都算便宜你了!
军雌满脸为难:“阁下,您确定吗?禁闭室的气味并不好闻,我担心您可能…”
塔兰打断道:“奎奇指挥官,请替我开门。我可以保护自己,哥哥那边不会责怪你的。”
“……”
这哪里是责怪不责怪的问题,他能不能平安活到革职都是个未知数。佩里恩顶着苦瓜脸,不情不愿的推开了特制玻璃。
“请您小心!即使注射过肌肉松弛剂,雌虫的破坏力依然需要保持警惕。”
塔兰不言不语,在佩里恩震惊的目光中,那双近乎完美的双手毫不避嫌的捧起了罪虫的头颅。
是你吗,格莱德温。
他拨开细碎的银发,用袖口一点一点的将雌虫的血渍擦拭干净。
塔兰心头狠狠一撞——
“放开他…”他尽量放平了声线,“拜托放他下来。”
“…这不合适,阁下。我还没有收到指挥官的……”
“我说放他下来!”
雄虫提高了音量,袒护的意图十分明显:“他已经受过惩戒了。”
塔兰·翁戈尔并非圣父附体的雄虫,佩里恩猜测道:“您是否认识他?”
“是。”
尽管不愿承认,格莱德温确实因他落得如此狼狈,塔兰闭了闭眼:“现在可以解开项圈了吗?我想,他还需要治疗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