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力气…”
“乖,塔兰听话,张嘴。”
熟悉的对话仿佛回到了两虫的小时候。
军雌在喂饭这件事上十分的坚持,他吹凉兽乳粥,确定温度适宜了才送入塔兰的口中。
“慢点吃,不够了还有。”
桑提斯一点儿也不嫌麻烦,相反他非常的满足,一边喂粥一边贴心的为塔兰擦拭嘴角。
病中的雄虫实在没有多少好胃口,塔兰强迫自己多吃几口,他垂着眸子,不敢与桑提斯对视。
即使来到异世多年,塔兰仍不太习惯雌虫的“男性身份”,他们外表普遍高大健壮,肌肉发达的更是和“慈爱”一词沾不上边儿。可不知是不是塔兰的错觉,他总觉得桑提斯好像与之前不同了。
更加平和,也愈发温柔。
听说虫崽需要摄取雄虫信息素才能存活,但塔兰并没有闻到其他雄虫的味道。
哥哥身上有种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会是旁虫的信息素吗?
“塔兰,吃饱了没有。”
“啊…饱了饱了。”
腹上突然多了雌虫掌心的温度,这是判断雄虫幼崽饱餐与否最常用的法子。
塔兰难为情的染上了红晕:“……”
他小声说:“我真的饱了。”
雄虫的体温很高,桑提斯担忧的收回手,复又探查塔兰的额头。尽管家用医疗机器虫正在播报实时温度,桑提斯仍不太放心。
“太烫了…”桑提斯皱紧眉头:“不用担心,我会让医雌随时待命,哥哥今晚陪着你。”
他怜爱的捏了捏塔兰的鼻头:“瞧,脸颊都烧红了。”
才不是因为发烧…
雄虫羞恼的扯谎说太困了想休息,桑提斯为他盖好被子,脚步声渐行渐远。
哥哥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有关虫崽的事?
也许桑提斯也有秘密,即使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的虫。
继上次精神疏导的意外之后,桑提斯与塔兰一直克己复礼,维系着普通虫族兄弟正常的相处模式:一周不超过五次光脑短讯、两次视频,很多关于桑提斯的消息塔兰还是从副官尤隆那里得知的。
他们好像分开了很久,又好像从未分开过。
无论相隔多远,思念、关怀对方的心却始终如一。
塔兰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警告,警告,您的信息素水平偏低,是否需要呼叫专属医雌?”
雄虫删除了医疗机器虫的监测记录,因为亲虫照顾产生的喜悦之情渐渐消退。
他的基因衰退前兆比预料中还要严重。
塔兰无奈的低声咳嗽,忍耐信息素水平忽高忽低带来的乏力感。他重新打开实验文件,争分夺秒的同命运赛跑。
“教授,咳咳,A7的成分还需要重新测试,我认为咳咳咳…之前的实验数据存在样品污染的可能性。”
“您的想法非常有趣,在雄虫抑制剂里加入少量镇痛剂与生长素…咳…生长素会令骨骼疼痛,止痛剂将中和这一效果,以此激发雄虫体内的负反馈来生成更多的快乐因子。”
“哦,有80%的研究员都投了反对票?咳咳咳咳咳…他们,呼——是他们缺乏创新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