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职场和情场的勾心斗角、曲折蜿蜒,健身房中的较劲,由于太过于强调生理条件,往往更显出动物性。甚至时不时还会出现返祖现象。
锻炼任何一块肌肉的同时在锻炼声带,空间里是此起彼伏、你追我赶的闷哼、呻吟和呼喝。
器材落地或归位后,人发出的呼气声,由轻到重,仿佛游戏成绩提示音外放,有“good”就有“excellent”。
嬛
到处都是汗液和肉体蒸腾出的热气,空气中流动着追求更快、更高、更强的荷尔蒙。
配重片就是这些健身房士兵的军功章,公斤数则是军衔。在这里,唯一重要的事就是加重量,上难度,做强者。
管你是男是女,是不是有钱人,请不请得起专业教练,是不是因为减肥速度太快被质疑上了科技与狠活,只要你正反手硬拉能120公斤做组,嘴再硬的人都得叫你一声大佬。
任何事都有可能造假伪装。唯有身体的极限,必须付出,才有回报。
再创的一代,再富的二代,再红的三代,上了史密斯机握住杠铃杆,也都得靠自己把重量推上去或者拉起来。
和力场的会议室相比,潘承宇显然更喜欢力场的panatta龙门架。
林霁予和他确定了自己在新业务上的权限范围,又对齐时间轴,见没什么其他事要讨论,一如既往地利落起身,准备出去巡场,顺便将他赶出办公室。
潘承宇跟在她身后,也往器械区走:“你还没跟我说呢,你跟那个前男友,叫什么季谒的,见面说什么了?”
林霁予不理他,只挑重点:“我要做新业务,工作量剧增,以后肯定要加班了,你是不是得给我加钱?”
“加加加。力场要节流,用新公司给你发奖金行不行?”潘承宇凑近林霁予,用胳膊肘轻轻撞她,“别转移话题,跟我说说,我帮你判断下他的居心。”
林霁予说:“管别人做什么,我只要确定自己想要的就好了。”
潘承宇问:“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林霁予翻着白眼:“明知故问。我要钱啊老板!”
潘承宇露出一丝玩味的笑:“你总是这么说,真有人给你钱你又拒绝。”
林霁予说:“好吧,我承认,我想要的是自己赚到的钱。”
潘承宇露出不解的神情:“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了,放着easy模式不选,偏偏挑地狱模式。”
林霁予想了想,开口道:“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是别人。别人的东西,怎么给你,就可以怎么拿走。”
“我想要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别人拿不走也不会贬值的东西。比如肌肉,比如工作能力。”
“以前我是林得正的女儿,他撒丫子逃跑,我就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