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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敲了敲向总的房门。房门很快打开。他换了干净舒适的毛衣,跟平时的感觉很不一样,薇薇没有见过向总不穿西服的样子。
“向总,您好点没。”薇薇怯生生问道。
“没事了。你很担心吗?”向垚淡淡得笑着问道。
“没事就好。”
“走吧,我带你去吃地道点的东西。”向垚穿上外套,带着薇薇下楼。
他们走过了好几条胡同,来到一家私房菜馆。“这里知道的人不多,他家的铜炉羊肉火锅味道很好,这样的天气,不吃火锅很浪费。”
向垚帮薇薇调好麻酱,开始涮肉。北京的冬天,外面很冷,房间里很暖。
“真好。”薇薇包了一嘴羊肉。笑得露出了两个甜甜的泥窝窝。
转眼一年的时间,薇薇跟着向垚走了很多地方,大部分时候向垚是高于销售部但是大多数时候做的也是销售部的工作,拉各种销售业务,薇薇带在身边就是他展示给客户的最直接的产品一般。快速,精准,务实,高效。一年下来,薇薇也跟着学了很多。不再像最开始的有些胆怯的应届生,像向总身边的一个陪衬。向总翻译的时间比自己都多,慢慢薇薇变得游刃有余,不管是商务翻译的礼仪,还是规范化。向垚基本都是手把手在教,他本人也是留学回来,学的也是金融兼商务翻译双学位。这一年给了薇薇很多专业方面的现场教学,薇薇感觉比自己在大学几年里学到的东西都要丰富。果然还是实战更能学到知识。
很多时候,向垚在薇薇身上看到了自己还是个少年时候的影子,父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与母亲离婚,之后有了另外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好似在父亲眼里,弟弟永远是更被偏爱的孩子。向垚没有在父亲的呵护下长大,内心深处也是颇为敏感的少年。面试那天薇薇骨子里的刻苦和上进,打动了向垚。他愿意带着她在身边,似乎带着那个曾经年少的自己,成为更厉害的角色。
慢慢熟悉了,在向垚面前,薇薇也卸下了防备,成了那个有些中二,单纯的,善良的,没心没肺的姑娘。寒来暑往,不知不觉,薇薇已经在向垚身边工作一年了。
喝凉水都塞牙
薇薇,蔷薇的薇,如同所有刚参加工作的社畜一样,她每天卖力工作,力保自己能在这个江浙一线城市活下去,她没有很多朋友,只有一份随时要出差的工作,一份不算太差的薪水,七八分的颜值,还有一口流利的英语。她是一名商务翻译。
秋夜,薇薇睡得迷迷糊糊觉得口渴,黑暗中爬起来想倒水喝,没有开小夜灯习惯性的摸黑去摸索桌子上的热水壶。提起手里的热水壶就开始倒水,哪里知道那水壶没有盖紧,原本应该螺旋拧紧的盖子一下全部掉下来,热水全撒在手背上了,薇薇只觉得手背一阵刺痛,啊的叫出声。
疼痛让她快速的去打开洗手间的水龙头用自来水猛冲受伤的手。又困,手又疼,冲了十来分钟,手拿出来还是火辣辣的疼,手背的皮肤变得通红。薇薇不敢耽搁,套了个外套背了包,拿上手机银行卡便出门,想着只能去医院挂急诊了。
秋风飒飒,又伴随着斜风细雨,很冷,薇薇拢了拢衣领,一边把受伤的手放在寒风中吹着,好不容易等来了出租车。薇薇着急坐上车,说了声去中心医院。半夜乘车,她很害怕,便拿出电话假装打电话:“喂,我手受伤了,这会儿去医院,恩,刚刚上车,问题不大,你不用着急。恩,我在医院门口跟你会合。”薇薇想着半夜司机如果知道自己有人来会和,起码自己是安全的。不是薇薇多心,实在是半夜一个年轻女生单独出现在人烟稀少的街头,着实不安全。
车很快到了中心医院门口,薇薇忍着疼痛去挂号,夜深人静,医院大厅一个人也没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急诊科只有一位年轻医生正在低头忙着打游戏。也许是游戏打的正上头,薇薇将病历本递给他,他头也没抬一下。
“我手烫伤了疼的厉害,麻烦医生帮帮我看一下,给我开一支药。”薇薇好声好气的说。
那愣头青的医生头也不抬:“我们这里没有烧伤科,你去别处吧。”
“你们可是三甲医院,一支烫烧膏没有吗?”薇薇快被值班医生的态度气死。
“你去告我呀。”那小医生态度蛮横,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少爷走的后门在这里上班。
微微恼的一把将病历本甩在地上,摔门出去。这大半夜的很多药店都关门了,手上越发的火辣辣的疼。
薇薇眼泪不争气的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天公不作美,一道闪电劈下来,紧接着豆大的雨滴落下来,初秋的天气居然开始下暴雨。看着窗外大风大雨,暂时也没办法离开医院,只能拖着受伤的手,找了个背风的位置坐下,等雨小点再想办法。也不是没有朋友父母在身边,可是已经半夜两点了终究是不想父母担心,也不好意思叨扰朋友。
深夜的医院阴森森,薇薇害怕的挪到了自动售卖机旁边坐下,售货机的光亮让她不那么害怕。她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拍她的肩膀。迷迷糊糊的微微睁开眼,见一个白大褂站在自己面前,因为之前的急诊医生糟糕的态度,让微微非常排斥这个医院了,只等着雨小了好再想办法。她狠狠的瞪了眼前的白大褂,走到门口看雨小没有,老天爷爷跟她作对,雨丝毫没小,外面大有下成河的趋势,台阶上汇集的水像小河,哗啦啦流向院子里,积水已经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