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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擦泪,抬头却看到一黑衣男子站在自己面前,薇薇想着起身离开。却被那男子一把捞起来。拥进怀里。“找的我好苦。”
薇薇想推开那人,那人死死不松手。是胡子拉碴的向垚。看他头发乱糟糟,脸色憔悴,眼睛都充血一样的红。薇薇又是心疼他,又是委屈,哇哇地抱着他哭。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傻瓜,被人欺负了,也不跟我说,就知道跑路。”薇薇情绪平复一些,俩人坐在长椅上,薇薇肿着眼睛桃子一样,头靠在向垚肩膀上。天色已经很晚了,游人也散去了。
“这么便宜就把我发卖了?在你心里我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吗?”向垚拥着她肩膀。温柔地给她擦掉眼泪。“你信不信,再找不到你,我就要跳西湖了。”薇薇听了又气又笑。
“你怎么找到我的。”薇薇摩挲着他受伤的手掌。“你受伤了。”
“夏子的男朋友,森,现在在警局工作,面试的时候还是我帮找的关系,他帮我查的定位。”向垚握住薇薇的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我都快急死了。”他长长舒了口气,瘫坐在长椅上,头朝后仰着,靠在椅背上,似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我饿了,我两天没吃饭了,陪我去吃饭吧。”向垚揽着薇薇,宽大的风衣将她裹在自己怀里。
俩人一起去吃饭。还是那个海鲜大排档,还是熟悉的海鲜粥。薇薇耐心的给他盛了一碗。默默坐在他对面。一碗海鲜粥没有吃几口。
待他吃完才开口说话。“客观理智地说,你父亲说的有道理。是我跟你不够般配。与其结婚了以后闹得一地鸡毛,还不如。。。。”
“你以为哪个男人不会客观理智?利害关系我知道。只不过我想要的比你清楚,你不要替我做主。只要你还爱我,我就不会放手,薇薇。企业的发展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有的选择,我们也有。什么年代了,他们跟我玩这套,你以为我干嘛自己开公司。早想着有这一天。父辈的东西我可以不要的。公司的发展与别人家的合作,有很多方法。如果要牺牲你我的感情,那这种企业,垮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谁爱要谁要吧。”
薇薇叹了口气,摸摸他乱糟糟的头发。“你都臭了,向垚。”
“可不是臭了嘛,两天两夜没吃没睡,刚下火车。”他淡淡的笑了。
“这是你父亲给我的,你还给他吧。”薇薇小心翼翼拿出那张支票,递给他。
“你先收着,回去了我们再还给他。”向垚哄着薇薇喝了一碗粥。俩人手拉手结账回了酒店。
“你记不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喝醉了,咬破了我的嘴。”洗完澡的向垚围着一根浴巾就出来了,环顾这熟悉的酒店。将薇薇扒了个干净丢在床上。“害的我去健身房跑了半夜的跑步机。你说你怎么这么坏。”
两个人,好似海里的两条鱼,她由着他拥着,被浪潮带着浮上来浪尖,又沉下去海底。
“以后怎么办呢,向垚。”薇薇蜷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胡茬,吻了吻他的喉结。
“以后,以后我就不是红升的向总了,只是你一个人的向总,好不好。”向垚淡淡的笑。“你喜欢做你的小翻译,就去做你的小翻译,我不会再逼你了。”
“第一次遇到你那晚,我还以为,你死了。那么辛苦工作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我不舍得你放弃手里拥有的东西。”她转过身,乖巧地钻进他的臂弯。
“多少是够?你在身边,我们都平安,就够了。就很好。如果没有你,那个雨夜我就没了。”他吻了吻她额头。“真爱与人,太难得,我不愿放手。十几岁的时候做手术,我是阎王殿走过一遭的人,面试你那次,我刚出院不久,没想到,出院就遇到了你。是老天将你带来我身边的。我不会放手,你也不要。好吗。”
“如果你找不到我,我彻底离开你会怎么样?”薇薇询问。
“你不在的两天,我的心脏很痛,也许,会像你第一次遇到我那样,心脏突然停掉,死掉吧。”向垚淡淡的说。
“我知道了,我不离开,我在这里。”给爱人想要的,这是薇薇的爱情。选择离开,是想着他能拿到一个男人在商海最好的资源。选择回到他怀里,是因为,他说,没有她,他会死掉。那,就留下吧。起码眼下是。
她倦了,软软得睡着在他怀里。如同无数次出差旅途中依靠在他肩旁一般。
窗外一览月色,撒在洁白的床单上。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是啊,生活就像丁香结,结是解不完的,人生中的问题也是解不完的。人生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薇薇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更好,只知道自己能把握的只有当下。
给我一个名分
向垚平静地坐在父亲病床前,原本那个精神厉害的中年男人,现在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四肢枯瘦,脸上没什么血色。年少时少年一次次看到的都是父亲的背影。他为了更好的资源抛弃母亲和自己,到头来他想要弥补,可自己想要的终究不是他的轮回。
虽然已经用了最好的药,在市里最好的医院。他的身体已经透支了,没有更好的办法,承受不住换肾,他的生命在一点点走向结局。这个一辈子要强的男人,在病床上显得那么弱小。
“对不起”向垚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您的要求我做不到。”
肖涵坐在向父病床边抹眼泪。
“为了所谓的昙花一现的爱情,放弃金钱,权力,值得吗?这么多年,我跟你母亲离婚后,从你小时候开始,我也没能在你身边好好陪伴你,我是想将我的一切都给你的。你弟弟,并不是做生意的料。”向父剧烈的咳嗽。“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大的产业,就这么衰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