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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这句,再看缪清琳,她又恢复成不爱说话的大学神模样。
陈语怀撇撇嘴,早点知道未来这不就是被剧透了么,“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爱听呢。”
少女不太高兴地侧靠着胳膊肘,用笔尖轻点着草稿纸,留下一圈又一圈的黑点。
缪清琳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她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缪清琳抿嘴,搁下做过了不知做了多少遍的题,回忆拉向那一年。
这一年是华夏有史以来西南地区最冷的一年。
省市市区罕见地飘着小雪,大人与小孩望着痣般大小的雪花兴奋不已,随处可见行人对雪的喜迎。
缪清琳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提着保温桶往街口的医院走去。
冰冷的白色调医院充斥着延绵不断的咳嗽,对于病人们,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能否度过这个寒冬。
“你来啦?”例行做早晨体检的护士小姐对缪清琳这人冰美人眼熟,惯例打了一声招呼。
“嗯。”
缪清琳点头,推开门往里走去。
病床的人躺在床上玩手机,听到门开启的声音,她放下手机转头看来。
她瘦得皮包骨头,最小码的病服在她的身上都显得空荡,分明和缪清琳一样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因为病脱相看上去还要老上一倍。
缪清琳隔着帽子摸着她的头,把带来的粥放在床头柜上。
“好香啊!”病人嗅着鼻子感慨,视线被香味勾搭往保温桶上挪,“阿琳,你带的是什么?”
见阿怀想吃,缪清琳主动为她乘上。
陈语怀太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之前基本上刚吃进去没多久又吐出来了。
这一次,陈语怀吃一口还会冲着缪清琳笑一下,脸色乍看比昨天好很多,“好香!阿琳手艺更棒了!”
但缪清琳还是看出来她吃得很勉强。
缪清琳抿嘴,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出去。
“我去厕所一趟。”
“哎好!”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坐在病床上的人手一顿,勺子放进保温桶里,手忙脚乱地找到藏在床底下的垃圾桶。
哇的一声,陈语怀不用再继续憋了,胃中犯恶心,刚才吃进去的全吐了。
然而缪清琳并没有走远,她隔着门听到里面的呕吐声,心里不是滋味。
她不想拆穿阿怀,漫无目的地在医院里游荡,无意中来到了楼顶。
既然都走到这了,缪清琳想吹吹风,刚打开门,听到楼顶另一处一个男人打电话的声音。
“宝贝!想我了吗?”
这个人的大嗓门扰得脑疼,缪清琳转身准备离开。
“陈语怀?那女人很快就死了,她又没结婚又没孩子,那笔钱迟早得回到我妈手上,到那时,钱不就是我的了?”
缪清琳转了几十度的脚顿住,听到他的谈话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
离开楼顶,缪清琳仿佛浸入了低气压,她回去前寻到卫生间补了个添气色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