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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考场的时候，程弦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冰火两重天，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脚步一深一浅，寒风化为一把把尖锐的刀，隔着衣服刮伤自己的皮肤，引起一阵阵颤栗。
程弦强忍着不适，坐上了纪冬的车。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酒店，程弦见到床连衣服都没脱便倒头就睡。
纪冬站在一旁看着程弦埋在被子里的身影，他帮对方把鞋子脱了，蹲下的时候，手肘却触及一处冰冷的湿润。
扭头一看，是程弦的围巾。
纪冬把鞋子摆好，借着过道上微弱的光亮，纪冬捏了捏程弦的围巾，挤出了一股带着异味的水。
眉头微微皱起，纪冬看着程弦泛红的侧脸，上前用手背贴了一下对方额头的温度。
手指间的温度很烫，纪冬眉头皱的更紧了，指尖摸了摸程弦的衣领。
是潮湿的。
而对方身上确是没有一丝汗水。
“啧，程弦？”纪冬轻声唤道。
有没有人说你可爱
“起来一下，我们把衣服换了，这衣服湿的，你会更加严重。”纪冬小声道。
“我难受。”程弦道，听上去便是还在梦里，意识不清的话语有些黏糊。
“我知道。”纪冬温声道，见程弦迟迟不动，他转身去把房里温度调高，拿手机回了几条消息，等着屋内温度够了，才从房间的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放在床边。
“程弦，你动一下。”纪冬把程弦的厚羽绒外套脱了下来，丢在了另外一张床上。
程弦滚烫的身体触及微发凉的被褥，浑身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了一阵湿润覆盖过全身，身上的滚烫像是被带走了一些，程弦意识飘忽着沉入黑暗。
纪冬看着躺在被子间黑发下苍白的脸，缓缓地坐在床边，关了灯。
傍晚的时候，纪冬睁了睁眼，发现眼前桌边亮着一团光。
是程弦正拿着手机看。
“我过了。”程弦声音非常沙哑，但语气却是激动万分。
“什么？”纪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过复试了。”程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纪冬从床上下来，走到程弦身边，伸手自然的用手背试探了一下温度。
程弦觉得自己盯手机盯得有些晕，他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低着头摆摆手道：“等会等会，我有点晕。”
血液像是被倒着从头顶流到脚底，浑身激起一阵麻意，身体不住往下沉，等程弦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恍惚传来纪冬有些变形的声音。
“你怎么样？”
“程弦？程弦！”